裴母是怕裴承允心软,不利于她给沈云昭立规矩,而裴承允的想法就简单的多了。
外面闹成了这个样子,沈云昭此时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峰回路转的可能。
思及此,裴承允顺势起身,走入偏房躲了起来。
裴母见着裴承允躲好,满意地笑了起来。
然后她对着水盆理了理衣服鬓角,确定自己仪容规整之后,又清了两下嗓子,端起当家婆婆的架势走出房间去开大门。
大门打开,裴母第一眼瞧见的便是敲门的雪芽。
雪芽不屑地暼了她一眼便退开了,露出站在她身后的沈云昭来。
一瞧着沈云昭,裴母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很快又压制了下去。
她高抬着下巴,对着沈云昭轻轻点了点头,满意道:“还算懂规矩,知道听婆母的话,进来吧。”
沈云昭闻言嗤笑出声:“裴夫人,你一届寻常妇人,哪来的胆子造本县主的谣?”
“今日过来,就是想亲口问一句裴先生,可是把我先前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沈云昭沉着脸,眉眼下压,周身气势汹涌,一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冰冷地看着裴母。
裴母被看得心口一颤,得意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
她看着面前这个一只手还吊着绷带的少女,竟然少有的产生了惧怕的心理,喉头不由自主滚了一下,那些“请安”“立规矩”的话,下意识地被咽了回去。
这里动静大,周围的邻居也听着了声儿,纷纷好奇地打开街门,朝这边看过来,好奇的目光看得裴母脸皮一阵滚烫,无尽的羞耻心随之涌了上来。
她心里的火气,也跟着涌了上来。
气血上冲,将裴母的脸染成一片通红,仗着这股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底气,指着沈云昭就骂:“我是奉太后娘娘的旨意办事,你敢说我肆意妄为!”
“旨意呢?”范嬷嬷见裴母一脸凶悍,便上前一步,将沈云昭挡下,朝着裴母伸出手,对着四周高声道,“你连旨意都没有,还敢假托太后娘娘的名义?你莫不是想假传圣旨!”
“再说了,太后哪道旨意允许你跑到永昌侯府来,明目张胆地索要蒋记商行跟陛下的赏赐的?!”
范嬷嬷一通质问,问得裴母哑口无言连连后退。
看热闹的人纷纷交头接耳:“没看出来,这裴家老娘胆子还挺大,假传圣旨。”
“啧,可怜裴先生那君子般的人物,凭白受了牵连。”
“不过,你们不觉得裴母挺不要脸吗?就算她儿子再爱慕沈县主,也不能听风就是雨,甚至还得寸进尺地跑人家里去要人家产啊。”
“就是就是,忒不要脸。”
有人朝着裴家大门啐了两口。
把裴母气了个脸色爆红。
而这还没完,雪芽站出来,对着围观的众人道:“以防各位说我们冤枉人,我现在就给各位学学,让各位看看那个不要脸的恶婆子,究竟是怎么个理直气壮的要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