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墨秦鸢叫人添了一副碗筷,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对男孩道。
“过来吃饭。”
一个下午不见,男孩已经褪去身上的灰尘,被容易擦拭得干干净净,穿上整洁的衣裳,完全从一颗霉蛋变成白煮蛋。
都说有没有爹看不出来,但有没有娘一眼就能看出。
这容易还挺有当男娘亲的潜质。
男孩之前偷过墨秦鸢的东西,认识她。
他埋着头忸怩着慢吞吞走过去,短短几步,像是走在铁钉床上。
墨秦鸢也不催他,等他坐下,帮他布菜。
“想吃什么自己夹,不用拘谨,你叫什么名字?”
“……容晋,我是主人买来的,主人让我跟他姓。”
容晋的声音细如蚊呐,沙哑声明显,看来是下午的时候喊破了嗓子。
“容晋,挺好听的,喝点汤吧,这汤对嗓子好。”
两人默默用完晚膳,白狐也从外面回来,跳到桌上,梳理自己身上的毛,问墨秦鸢。
“我身上的毛还有哪里乱吗?”
“没。”
白狐是什么样出去的,回来就是什么样。
“那个容易呢?”
墨秦鸢刚问完,骨节分明的五指“啪”的扣住门框。
容易头上的玉冠不翼而飞,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堪比女鬼上门。
待他从外面进来,墨秦鸢才看清他身上的衣袍还是那个水蓝色,但褴褛异常,丝丝条条挂在他身上,脸上也挂了彩。
听刚才容易的话,他身上的衣裳应该是高阶法器,属于墨秦鸢还没接触过的高端品。
但现在……
完全不忍直视。
“死狐狸,你以后睡觉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我一定把你的指甲全部剪掉!”
白狐停住舔毛的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继续舔毛。
容易被他语气中的轻蔑气到,一口气差点没能提上来。
“洛逢君,这账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头也不回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