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温婉没想到裴其行竟然哭了,以前她推开他那么多次,他都没哭,这次回来怎么还哭了。
“怎么哭了,木王府的孩子,你可知流血不流泪?”
裴其行擦了擦眼泪,小声呜咽。
“知道,今天破例一次,我就是经历了生死,许久未见母亲哭那么一小会儿。”
俞温婉叹了口气,取出手帕,轻轻替裴其行擦拭脸颊的泪水。
“那今日就例外。”
裴其行更加动容,扑在俞温婉的腿上大声恸哭。
俞温婉明白他为什么哭,因此并未阻止,只是轻拍他的脊背,柔声安慰。
“这些年辛苦你了。”
从小裴其行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到来害死了姐姐,还害得王妃再也无法生产,所以他并未埋怨什么。
王妃没有把他赶出去,也没有虐待他,是他自己太笨不长进,没有兄长那么聪明好学也没有兄长那么勤奋,所以一事无成,怪不得谁。
父王一有空还是会督促他,但是聚少离多。
兄长虽然对他总是冰冷,却一直把他当作一家人。
他没有什么不满足。
这些年的一切犹于过眼云烟,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父王会给他带好吃的,带他骑马;他只记得兄长带他钓鱼,他意外落水时,是兄长跳入池水中把他救了起来。
他只记得王妃作为当家主母,虽然对他没有那么上心,但也没人欺负过他。
裴其行紧紧抱着母亲的腿,哭的像个孩子。
俞温婉见他哭的越发厉害,心中也是不忍,她难过道。
“是母亲的不是,过去的就过去吧。你可是木王府的二公子,这么大个人还抱着母亲的腿哭像什么样子。”
听闻,裴其行缓了缓,这才松开。
他擦干眼泪,露出一口白牙,笑道。
“母亲说的对,我其实这次回来是给兄长送东西,而且我非常有信心在京城建立木王府的商业版图。”
俞温婉微微蹙眉,很是疑惑,这孩子什么时候对经商这么感兴趣了。
裴其行看了看四周,整个王府冷清的很,除了一些仆人,连兄长的影子都没见到。
“兄长呢母亲?”
“他去宫中查探,许久未归。”
“那林青呢?又或者跟着兄长一起回来的那些亲信呢?总不会都进了宫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东西需要交给他。”
俞温婉从怀中取出帕子,轻柔地擦掉裴其行眼角的泪,要哭就痛快哭一场吧,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