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珍一听到这讥讽的笑声,顿时浑身一凛,抬起了头来。
只见谢晚棠光洁乌黑的发髻戴着赤金镶蓝宝的凤簪,妆容精致,衣着华丽,一副侯门少夫人的摸样,走起路来懒洋洋的,眼神之中透着浓浓的讥讽。
反观朱玉珍自己,鬓发凌乱,衣着不整,因为硬要闯入进来,被被推她走的下人险些扯掉一撮头发,此时狼狈不堪。
两相对比,实在太惨烈了。
朱玉珍却也不慌张,见了谢晚棠还整理了一下鬓发,走上前来冲她行礼:“妹妹给姐姐请安了。”
“贱婢!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不知廉耻啊!来人,给我掌嘴!”
谢晚棠冷笑。
话音落,立刻便有仆妇冲上前来,对着朱玉珍就开始动手殴打。
一边殴打一边骂:“贱人!害的我们家世子生死未卜,还妄想与我们少夫人称姐称妹,你有什么资格啊?不过是个被我们世子养在外头的贱人罢了!”
朱玉珍哪里能让自己吃这个亏,急忙闪躲。
同时口中高声叫喊起来:“谢晚棠!我手里有能救陈世子的良药!可以救他性命!我是专门来送解药的!”
谢晚棠根本就不为所动。
对于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闻言嗤笑了一声:“朱玉珍,为了混入宁远侯府,你可真的是煞费苦心啊!竟然连这种招数都用的出来!只是可惜,无论你用什么招数,这辈子都绝无可能再踏入这大门一步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婆婆亲自下的命令,你问问这宁远侯府上上下下,谁敢放你进去?”
“我不是要进去,我真的只是来救陈世子。”
两个本来是敌对的女人,这一次朱玉珍却没有对谢晚棠反唇相讥,只是一边闪躲着要打她的下人,一边从衣襟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瓷瓶道:“他胸口所中之箭上,淬了毒啊!这是解药!解药!”
“啪!”的一声,一个婆子应声就将那解药打落在地上,同时冷笑道:“什么解药,别装好人了!我们家为世子请的有太医,太医什么箭伤,什么毒解不了?用得着你多此一举?”
“少夫人已经下令了,给我上去打!”
那白瓷瓶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里面的药粉洒落一地。
朱玉珍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可惜之色来,这解药难得,就这么被毁了,实在是可惜啊!
谢晚棠冷眼看着这一幕,在瞧见朱玉珍脸上的惋惜神色时,却是不由微微一动。
莫非,她说的是真的?
不!绝不可能!朱玉珍绝对没这个好心!她只想害死她夫君,害死整个宁远侯府!
谢晚棠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婆子丫鬟们全都仇恨的瞪着朱玉珍,不用她吩咐,便对其暴打起来,朱玉珍双拳难敌四手,狼狈极了。
那张总是将陈昭远勾的丧失理智的清秀面庞上,也被指甲抓破了两道血痕,不过不算严重。
谢晚棠冷眼站在一旁瞧着这一幕,唇边溢出一抹冷笑。
她期待这一幕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