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林云嫣果然将那件裙子拿去绣房,可惜问遍了所有的绣娘,没有一个能够将之补好的。
“这件裙子当初是你们花费时间做成的,如今只是破了修补一下,怎么不能做呢?”林云嫣很是疑惑。
“林女官有所不知。”
绣娘们七嘴八舌的解释道:“我们都有分工,郡主的这件裙子是刘绣娘所做,只不巧的是,她生了重病,这个月都没有来,我们其他人根本就没法修补,就算勉强上手了,也是会被看出来痕迹。”
世家贵族们的少女们,平日所穿戴衣裳首饰,皆都代表其身份地位。
像清瑶郡主这样的,从来都是穿新衣裳,但凡有一点点脏污洗不掉就会扔掉,更不要说这破了大块地方的。
林云嫣听了绣娘所说,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这件裙子又拿了回去。
既然没有人能修补好,那她就试试。
左右最坏的结局,就是扔了这件裙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这件事情,她还派了人去盯着宁远侯府那边的动静。
她想,她既已经对太子魏稷说了那样的话,他就该有所行动才是。
果不其然。
才过一天,宁远侯府那边就有动静了。
宁远侯世子陈昭远在收到了一封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信件之后,就不顾阻拦,让人将自己抬上马车,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别院。
他如此反常的行为,引起了谢晚棠的注意。
谢晚棠最近一直都战战兢兢的,自从娘家败落了之后,她便时时刻刻都担心自己会被婆家扫地出门,因此伺候婆母与双腿瘸了的丈夫时,就越发的尽心尽力。
恨不得与陈昭远形影不离。
这一次她不过是去给婆母请个安的功夫,回来丈夫就不见了。
谢晚棠顿时便如同天塌地陷一般,声嘶力竭的从婆子嘴里问出了陈昭远的去想,随后马不停蹄的也备车出府,一路紧紧跟着陈昭远去到了那间别院。
“给我把门撞开!”
等到谢晚棠撞开门,带着人冲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屋子里正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二个人。
那二人受惊回过头来,不是陈昭远与朱玉珍又是谁?
因为陈昭远腿瘸,坐着轮椅,朱玉珍是半蹲下来,双手如同藤蔓一般抱着他的,在看见谢晚棠这么快就冲进来时,朱玉珍一愣,刚想找一些尖锐的词句去刺激她。
就看见谢晚棠猛的一下冲上前来,一把就用力的将她从陈昭远的身上撕扯了下来。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左右开弓给了她俩大嘴巴子!
“贱人!你把我夫君祸害成了这个样子,他好容易才好一些,你又来勾引!又来勾引!我杀了你!”
“我没有!是他自己主动找来的!”
朱玉珍尖叫着反抗。
“小贱人,你还敢打我们家夫人!”
跟着谢晚棠一起从宁远侯府来的侍女婆子们,与她同仇敌忾,看到眼前这一幕,也都纷纷冲了上来,帮着谢晚棠毒打朱玉珍。
局面混乱不堪,不过谢晚棠占上风。
朱玉珍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那张精心雕琢的完美脸庞很快便出现了一道指甲划破的血印子,鬓发也散乱了。
看到这一幕,陈昭远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停下!”
这话有些效果。
谢晚棠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双手叉腰的看向他道:“夫君!你还护着这个贱人!走!我们回去!”
“不是我回去,是你。”
陈昭远冷冷的看着她,满脸都是不耐烦:“谢晚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一点点世子夫人的样子!你快些回去,不要插手我的事情,否则我就休了你,让你再也做不成宁远侯府的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