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上哪儿转?当天回么?”
他说:“没具体目的地,不过我昨天请了一卦,先生说一两千公里比较好一些。”
我说:“啊?怎么去呀?”
他说:“好办,弄个车就走啊。”
跟心上人开着车远走天涯是我从少女时代开始就不断编织的一个梦想。
我说:“你容我考虑考虑行么?”
他说:“当然。不急。”
回到自己的家,一切立马变得沉闷,死气沉沉,了无生机。
晚饭后,老公忽然对我殷勤起来,主动给我打好烫脚的热水,蹲我前头,抬起我的脚,放进脚盆,给我揉脚洗脚,洗每一个脚趾缝。
我问:“怎么了你?”
他说:“怎么也没怎么呀。”
我问:“在外头干什么缺德事儿了?”
他说:“阴损蔫儿坏的事儿咱不干,要干就干一票狠的。”
我警惕起来,问:“你什么意思?”
他目露凶光,说:“如果我媳妇出了墙,我肯定杀了内男的完了杀死你!”我的脚泡在热水里,脚心却分明感到寒意。
我故作轻松,说:“杀人可不简单,你当是个人就敢呐?”
他蔫蔫地说:“嘿,蔫人出豹子。别小瞧我。”
脚盆里的热水已如山泉冰冷彻骨。冰冷的感觉像细花蛇,从脚盆顺我脚向上缠绕,直窜我大腿根儿。
我说:“行行行,我老公是豹子是老虎。可完事儿以后那一大摊子挺不好处理的吧?”
他说:“我们厂有的是家伙事儿啊。我都想好了,肉呢,搅成馅儿,掺猪肉馅儿里送超市;骨头剁碎喽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