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做什么?”在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尤利娅如此问道。
“那要看你自己了,”李旭摊开手,“你可以做得很大,也可以做得很小。”
“请主人分析。”尤利娅当即低下脑袋,用谦卑的语气问道。
李旭有些赞赏的点了点头,能坚定目标还能屈能伸,才是做大事的料,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砺,尤利娅也不输给朱迪呢。
“小的话,你可以等苏联解体后,尝试去乌克兰,攫取当地的政权,为党留下火种,毕竟你是从那里出来的,天然就有优势。”他说了起来,“大的嘛,等苏联解体后,你先拉拢一批人,等俄罗斯的人民吃够了苦头,再出来收拾局面,成为俄罗斯首位女总统,或者说……叶卡捷琳娜三世。”
换成别的俄国女人,听到叶卡捷琳娜三世这个名头,怎么都要心动下,然而尤利娅眼睛都没眨,直接就问:“为什么这些方案都是在苏联解体之后?为什么没有以不解体为前提的方案呢?”
“我当然要以最坏的情况来设计方案,”李旭挑眉道,“至于以不解体为前提设计方案,难道尤利娅不会举一反三?”
尤利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为什么是俄罗斯的首位女总统?”
“因为苏联人已经太久不知道,资本主义的剥削是什么滋味了,”李旭微微一笑,“还记得切·格瓦拉那句名言吗?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
尤利娅抿住嘴唇,但李旭并没有就此停下:“苏联人已经习惯公有制分配,所以很多跟资本剥削比起来不屑一提的小问题,就会在他们眼中放大,成为必须解决的问题,不解决就是社会不公。然后嘛,就如卢梭所言,他们爱鞑靼人,只是为了不必去爱自己的邻居,三天两头都能见到的邻居越是面目可憎,存在于幻想当中的大西洋另一边的美国人越是可爱。”
之前说过,苏联解体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文化战和认知战虽然不是决定性因素,却是一颗很重要的砝码,一般时期这颗砝码很轻,可当经济长期下行后,这颗砝码就会变得很重。
这种问题是无解的,当你在一个环境里呆得太久而且非常不如意,必然会幻想新的环境更适合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教员会说,历史是呈螺旋上升的。
这也是为什么黑格尔会说,人类从历史里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学不到任何教训——当然,这句话存在翻译错误,正确说法是,历史总是在人们认识到它的本来面目之前,不断地重复运动着。
尽管意思有些不同,但这两个例子都在说明一个问题:人类只有在同一个地方摔倒无数次之后,才可能真正发现问题;然后又经历无数次的尝试,才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
究其原因,人没法想象没有见过的事情,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们,再怎么想象战乱年代的情况,也不过是将自己的遭遇放千倍万倍,却不知道可能十万倍都不够。
所以,当然王公贵族资本家们在经过漫长的时间后,开始真的自觉高人一等,只有黄巢才会让他们明白,人民的力量需要敬畏。
所以,当普通百姓被逼到角落里忍无可忍之后,才会发现那些高高在上的天龙人,也不过如此。
然后又一个治乱循环。
不得不说,热力学第二定律,真的有很强的社会意义。
“只有强烈的痛苦过,才会明白GCZY的好处,而这会是个很长的过程,因为苏联输掉了冷战。”李旭用这么一句话总结道。
他也是难得这么详尽的解释,因为尤利娅刚才提的是俄罗斯总统,显然,她完全没有考虑过去乌克兰蛰伏。
李旭现在也已经开始往搞事的方面转变,既然尤利娅有这样的雄心,他当然大力支持才是,等20年后就是女总统跟女总统的对决了,很带感不是。
至于乌克兰,这的确是个问题,毕竟是个苏联成立时才生造出来的国家,加上赫秃子将克里米亚等地方划给了乌克兰,算是另一个时空俄乌战争的直接原因,如果没人在那边看着的话,这个时空的将来可能还会变成那样。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检察官还是可以一用的,虽然她是个皇俄,但是要将她洗脑成坚定的GCZY战士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叶莲娜和柳德米拉就是很好的例子,虽然时间长了点,但是非常完美,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差不多就是这样而来,尤利娅,回去好好想想吧,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李旭又这么说道。
“包括政变?”尤利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当然,”李旭点头,“不过,首先,支持是有一定程度的,我不会无限的往黑洞里面投入资源;其次,我不会承认支持你,所以你一旦失手被擒,很可能上不了法庭,明白吗?”
沉吟片刻,尤利娅站起来鞠了一躬:“我明白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