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冉文秀说完,瓶底子已经暴躁的高声打断。
“彭先生,咱得讲理是吧?人家虾米是替你干活的,我的货也是给您准备的。。”
冉文秀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看得出来其实已经急了,但仍旧强压着怒火。
她深吸几口气,喉咙动了动,深呼吸两下,尽可能的放柔声音道:“都不容易,相互理解一下可以吗?”
此时她的尾音带点不易察觉的发颤,眼尾泛红得厉害,指甲在掌心掐出几道印子,却依旧耐着性子道:“彭先生,说句套近乎的话,咱们都不是外人,我和霍局的关系非常好,还有刚刚掉到省部信息科的段主任也是好朋友,就之前咱们崇市政法W的段。。”
“别没完没了,有招想去,没招死去!实在不行你告我去!再敢给骚扰我,我马上找人把你的破店砸了!”
瓶底子态度傲慢的直接挂断。
爹啊!真是我活爹!
电话结束的刹那,我真巴不得马上找到瓶底子就地磕两个,这哥们的表演完全可以说是毫无痕迹,不光从始至终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还成功将冉文秀的邪火彻底点燃。
“对不起姐,都怪我!我给您跪下。。”
望了眼冉文秀,我半真半假的弓下身子。
彼时,她缓缓放下手机,指尖依旧保持着攥握的弧度,像是僵住了一般,盯着屏幕黑下去的光斑,她的睫毛剧烈颤了颤,忽然抬手揉了把眼睛,指腹蹭过泛红的眼角时,带出一丝颤抖的气音,朝我摆摆手道:“你。。你们走吧。。”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含着碎玻璃,尾音蜷在喉咙里发不出完整的音,跟我刚刚装出来的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话音落下,她的双肩瞬间狠狠垮下来,整个人瘫靠在椅背上,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对不住。”
“真的,对不住。。”
我可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啊,为了自己的私欲,去坑旁不相干的陌生人。
想归想,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戏做全套,不然等待我们的就真的是万劫不复,我给虾米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闪人,我们佝偻身子后退着朝门外离去。
“等等,你们稍微等一下!”
即将退到门口的时候,冉文秀又突然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