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塘的寝宫外,锺华捂着胸口嘶哑咧嘴地爬了起来,狠狠地咳嗽了几声才勉强疏散了裴语涵一指的威势。
仅仅弹了下手指就这样,通圣强者竟如此恐怖啊。
锺华内心由衷感叹道。
“果然半路出家的徒弟不受待见啊。”锺华从地上颤颤巍巍地起来,看着自己那只“作恶”的右手,看了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和小塘的感觉好像不太不一样,可惜隔了层被子。”
说完这句,他连忙打了自己手心一下:“可惜什么可惜,要是不隔被子我这个月的衣食起居估计都得靠小塘照顾了。”
他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寝宫,心想明明是自家妻子,却被其他人霸占了,那个人又偏偏是自己不敢冒犯的师父,想着她们搂在一起睡觉的样子,锺华莫名有些旖念,但他很快打散了这些念头,只是又嘟囔了一句:“不过手感真好啊。”
“嗯……值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也舒展了许多,恰好擡眼,耳畔便响起了一声悠长的鹤唳。
“好大一只红鹤,嗯……有点眼熟。”
“不是师祖那头吗?师祖回来看师父了?”
“要是让师祖知道了我刚刚……会不会被灭口啊。应该不会,这种小事师父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嗯……不会的……”
他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头破云海而来的血红大鹤,大鹤上有衣袂飞舞,望上去像是鹤背上盛开着一朵紫色的睡莲。
红色的大鹤停在了山头的那一侧,锺华连忙迎了上去,那鹤似是有灵,眼珠子有意无意地瞥了锺华一眼,便舒展起自己优雅宽大的翅膀,似是对这个修为不高的年轻人颇为不屑。
锺华读出了这头鹤的情绪,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一头畜生看不起了?
但是作为一个大宗弟子的自我修养,他恭恭敬敬地对着红鹤上的紫发少女行了个抱拳礼,“不知姑娘是?”
能畅通无阻的经过寒宫的护山大阵,本事肯定很大,幸好看着漂亮面善,不像是仇家寻仇。
苏铃殊抱着双腿坐在大鹤上,对着锺华招了招手,“你是剑宗弟子?”
要不然?
我看着像杂役?
锺华理了理衣衫,道:“正是,姑娘是来找师父的?”
“真的是弟子?几弟子?”苏铃殊有些惊讶。
锺华心中炸毛道,为什么你要用这种剑宗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的表情看着我?
但他还是面带微笑道:“四弟子。”
苏铃殊应了一声,跳下了大鹤,抱了抱大鹤的修长的脖颈,在它的耳畔窃窃私语了几句,大鹤似是听懂了,长长地嘶鸣了两声,很是乖巧。
等到苏铃殊吩咐完,红色大鹤便腾起翅膀,重新向着云深处飞去。
苏铃殊看着锺华道:“你师父呢?在哪?”
锺华定了定,有些不好意思道:“师父……在睡觉。”
抱的还是我的媳妇。他在心里补了半句。
苏铃殊拢了拢披在箭头的柔软秀发,对着锺华微笑道:“那你去通报你们师父一声,说有浮屿的客人来,我先在你们这逛逛。”
锺华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我现在去找师父不是讨打?
他为难道:“师父现在可能不太方便,要不你自己去找她?或者等等?”
苏铃殊嗯了一声,也没有太过在意,微笑道:“那我等等好了。”
看来不是什么大事,锺华如此想道。
他应了一声,道:“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