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味比人先到,边无垠看着方习治后头跟着的两人,心里愈加烦躁。
魏溪龄盯着给他铺床的侍卫看,他心有恼怒,想着换丫鬟来铺床,却没想方习治是想将女人送上他的床榻。
方习治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边无垠已抬眸看了看身旁的人,见她已别过了眼,边无垠眼眉一挑,心上一转,开口说道:“换两个干净利索的来。”
方习治悄悄抬眸,果见边无垠又与一旁的太监对视,坐着的人眼含笑意,站着的人微有惊疑。
边无垠伸出手,作势要拉过太监的手腕,却被“他”灵活躲过。
“生气了?”
边无垠温柔的语调如雷轰炸,惊得魏溪龄双目圆瞪,“你……”
魏溪龄这一出声,方习治赶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此前他就觉出两人之间氛围怪异。
今年元宵宫宴上,太子被一舞姬迷了魂,这传闻方习治自然有耳闻,只是没想当真如此。
他本是猜测,送美人此举也是试探。
若他所想有误,边无垠收了美人更好,不收也无妨。
却没想,自来清冷自持的太子殿下沾染了尘俗凡欲,果然就失了魂,没了理智。
此行是为常录百姓发放开春物资,可是得民心、攒民望的要紧事,却没想边无垠还偷偷将人一并带了来。
此前元宵恰又坍塌了一座桥,方习治心有顾虑,担心边无垠一心百姓政事,详细追究桥梁坍塌之事。
一晚上多番试探,就是为了辨明边无垠此行目的。
如今得以窥见边无垠秘事,方习治反而稍稍放了心,他躬着身子,装作十足惶恐的模样,连连称是,带着人匆匆退下。
不过一会,再次而来时,不仅换了两个打扮质朴的丫鬟,还端来了女子的衣裙首饰。
伪装暴露得彻彻底底。
“不是你说的要扮太监?!”魏溪龄心有恼怒,不知边无垠到底意欲何为。
却没想边无垠笑着看她,“可你吃醋了。”
这无头无尾的话,让魏溪龄愣了愣,“你说什么鬼话!”
边无垠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道:“别气了,她们连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你。”
“……”跟随他的视线,魏溪龄扫了一眼房门,瞬间了然,虽不情愿但脱口已是配合,“你还仔细瞧了?!”
一开口,那股娇蛮劲十足,直听得屋外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接着屋内脚步声起,男人温柔地低声哄道:“你这般闹腾,旁人得笑话孤无能了。”
边无垠已站到魏溪龄身旁,脸却是看向门上探听的影子,“孤来常录是为正事。”
“可你也说了,要带我游玩一番的!”
魏溪龄都不必费劲演,此刻彻底明白了边无垠的用意,不过是让她配合,好打消方习治的防备之心。
作为一个被隐瞒其中,此刻又被迫配合的工具人,她自然就没好气。
魏溪龄的话接得巧妙,边无垠意外地挑了挑眉,回头垂眸看向坐在榻上的她,不由得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捧住了她的下巴。
“等明日分发了开春物资,余下孤便由着你可好?”
边无垠的拇指还没能摩挲一下她的脸,就被她一掌拍开,“这可是你说的!”
“嗯。一诺千金。”边无垠笑着,已弯腰穿过魏溪龄的腿弯,一把将她抱起。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魏溪龄一时有些无措,手不自觉已攀上边无垠的肩。
两人身体相贴,她微微瑟缩起身子,盯着他的眼眸,又看了看门外的人影,心里在配合和抗拒之间犹豫,还未等她琢磨出来个什么,已被边无垠放在了床沿。
“你得与孤共寝了。”
边无垠弯腰双手撑在床沿,将魏溪龄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