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少,可他不是没有。
但这些又说给谁听,谁又愿意听,谁又愿意相信。
而这种愿意,期限又有多久。
所以啊。
所以啊。
他不会开口。他知道,太多时候,每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奇与关注,都是有期限的。
他只是捱不住,捱不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期限。
你说他想过永远吗?
想过的。
可是到现在为止,只有死亡是永远的。只有失去是永远的。
他的亲人,他情感的缺失,都是永远的。
而这,却成了他永久的缺陷。
改不了,补不回。
然后连他也找不出理由,为什么,他变成了这样,他又为什么,再也无法改变。
没人教会他的东西,现实教会了他。
而每一次明白和成长,都是一次彻骨的更换。
直到现在的这个人。
直到现在的这个全郗。
莫说别人要好奇怎样的过去才锻造出这样一个人。
就连全郗,也有时候会忽然的恍惚。
以前,是什么样子呢。
梦,醒了。
全郗从床上坐起来,脑袋里还印着梦里模糊的那些东西,那些话。
他轻轻晃了晃头,有些怔愣的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无人能瞧见波澜的平静。
修长的五指□□发间拨弄了几下,他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