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东和符升阳第一次进入警察局,他们来做笔录。
符升阳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浑身满是淤青不说,那壮熊的一拳竟是直接把他的内脏打得险些错位,鼻梁还被打裂开来。
最终在医院里修养了整整五天后,他和安东总算是从医院里出来了。
安东也伤得不轻,虽然这家伙看起来比符升阳看起来抗揍一点,但他的肋骨上也相应出现了些许裂纹,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安东顶多只能和符升阳一起组成病号两人组,在校园里静静踱步了。
再过一周就要开始军训了,这俩人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伤病连的席位,所谓的艰苦已经和他们说拜拜啦。
经过这一遭,符升阳对安东的态度明显好了起来,两人逐渐变得如胶似漆,时不时地就腻歪在一起了。
但符升阳依旧对外宣称:“我是直男!”安东也没对此有什么想法,只是笑笑,和他一起静养身体而已。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了的,时间还很长。
毕竟他们才刚进大学不到半年呢……
“你们不需要担心,只需要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可以了。这件事情,你们没有责任的。”两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面前的警犬端正地站着,手里拿着一块记事板,板上别着一只笔。
“安东,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符升阳转过头,看向一脸憨的安东,不禁笑了。
“你来说吧,我不是很会说中文。”
符升阳噗地一声,旋即皱着眉头捂住肚子:“不是很会说中文?好吧……”
他旋即把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一切都说了出来,面前的警犬一边听着,眼中的神色愈发凝重。
当小狐狸讲完之后,这位笔录员依旧在马不停蹄地记着。
符升阳似乎有些累了,不免靠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良久,警犬发了话:“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说罢,他指了指安东,又指了指符升阳。
安东低了低头,又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东西,两三秒之后,这才慢慢地说:“我是他大学的室友。”
符升阳很明显地瞧了瞧安东,点头道:“我们俩是室友关系。”
“那个琪雅,和你又是什么关系?”警犬接着问符升阳。
“她是我女友。”符升阳苦笑道,“起码我认为她是我女友,嗯……这句话可能说得不贴切,是我前女友。”
“那个叫琪雅的,就没有喜欢过他。”安东补了一句,说罢,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照片库,交给了满脸惊讶的符升阳。
符升阳吞了口唾沫,他不敢置信地翻看着图库中的图案,甚至视线都开始惊人地打颤。
他咬着牙道:“安东……这是你从哪里拍到的?什么时候拍的?”
这些都是琪雅和其他男人勾搭在一起的照片,有的是在牵手,有的是在面对面坐着,还有一些……是在接吻。
到最后,符升阳的眼神忽地黯淡下去,没再继续看下去,把手机还给了安东。
“啊!这些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证据!到时候可以把这些发给我们一份吗?”笔录员满眼惊喜。
“嗯。我之前恰好看到这个女的和其他男的在一块,所以就稍微留心了一点。”
“那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符升阳气了。
安东非常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告诉过你了,但你没有听。你一直说我很烦。”
“好了好了,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接下来我会出示一组图片,请你们选择案发当时最相像的人,这对我们的立案调查也有非常重大的帮助!”
两人都清楚地记得当时痛揍自己的人到底长什么样,毕竟自己的身体已经替他们记住了。
安东和符升阳轻而易举地选出了相同的答案,令符升阳惊讶的是,为什么连琪雅的头像都会出现在这张纸上,而对方的回答是,她被卷入了一场诈骗案中,而她很有可能是和诈骗者一伙的。
符升阳从进警局到出警局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原本算是“身残志坚”现在就好像瞬间老了八十岁,垂头丧气,总觉得下一秒中就会倒在地上死去,化成一滩恶臭的污泥。
在回去的路上,安东和符升阳并排走着,符升阳一路上不断叹气,想踢走路上的一颗石头,却发现这“石头”是路基上的一颗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