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命运的安排。」
周宴舟的字迹很漂亮,属于拿去市面上卖也能赚大钱的那种,或者拿去展览也能被夸一句「好字」。
陈西看着上面的内容,内心不受控制地颤动。
原来,在周宴舟眼里,他觉得她现在嫁给他,对她而言不公平。
她之前也迟疑,这么早就结婚以后后悔怎么办,现在觉得,他都义无反顾,她又有什么资格遗憾。
陈西没再往下看,她将笔记本合上放回盒子里,又将衣物放回原处,站起身坐回床尾,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周宴舟洗完澡出来见陈西坐在床上发呆,捞起床头柜的手表看了眼时间,蹙眉问了句:“不累?”
他裸着上半身,露出线条感明显的腹肌,男人味十足。
陈西回头不小心瞟到他的胸肌,慌乱地避开目光,结巴道:“不累……不是,有点困了。”
周宴舟睨了眼满脸心虚的姑娘,狐疑道:“真没事儿?”
陈西咳嗽一声,肯定道:“没有!”
周宴舟松开浴巾,拍拍枕头,催促她:“赶紧睡,明儿出发得早。”
陈西看他这般直白,吓得不敢动弹。
周宴舟翻了个白眼,从行李箱里捞出一条睡袍换上,边系带子边问陈西:“怕什么?我能把你怎么着?”
“我现在对你干那事儿,走到哪儿都是合法合规的。”
陈西:“……”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到底有所顾忌,周宴舟没把陈西怎么着,纯粹是故意吓唬她。
陈西有点认床,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周宴舟察觉到她失眠后,忍着困意将人搂进怀里,倦意浓浓地给她讲故事。
他声音很低沉、沙哑,讲两句停一下,其实没什么节奏,也没什么故事性,陈西却在他的怀里慢慢闭上了眼。
听到熟悉的、有节奏的呼吸声,周宴舟松了口气,抱紧怀里的姑娘陷入沉睡。
翌日一大早,江迟就过来敲门,催促两人赶紧起来,得出发了。
得亏周宴舟脾气改了不少,要不然起床气犯了,江迟肯定逃脱不了。
陈西困得睁不开眼,在周宴舟怀里磨了快十分钟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周宴舟也困,强撑着眼皮起床收拾。
陈西从洗手间出来,正好听见周宴舟在跟江迟说话:“鲜花准备好了?”
江迟抱着手臂倚靠在玄关,一脸自豪道:“你交代的事儿,我能掉链子吗?”
陈西眨眨眼,随口一问:“什么鲜花?”
江迟耸耸肩,下巴指了指周宴舟,看好戏道:“问三哥。”
周宴舟睨了眼不嫌事大的江迟,面不改色解释:“孟老师今儿在剧院演出,结束后让陈淮送束花过去。”
陈西啊了声,懊恼道:“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早知道我应该留在北京的。”
周宴舟看透陈西的小心思,不慌不忙地安慰她:“你回京了还能看。”
陈西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