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神色惊恐地原地打转,一边用手不断地在嘴边煽凉风,一边用嘴巴兜住快要往掉出嘴外的猪红。
龙珣丢开锅铲,伸出一只手掌,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你个傻逼。吐了,吐了!”
小草一把抓住龙珣的手,整张脸似要扑进他的掌心。
在龙珣漠然的眼中,女人是一头患病的母牛。
撅起的嘴巴是母牛的乳头,猪血粘着唾沫是从母牛体内挤出的奶与血的混合物。
小草吐干净了,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龙珣。
男人的掌心盛着一滩浑浊的液体走进厕所。
砰地一声,门猛然关上。
女人在门外怜声道歉。
龙珣在洗手的时候,不禁思考一个问题:
他为什么要为小草奋不顾身?
他可以研判刚才的举动是没有丝毫犹豫的,仿佛是在表明他愿意为小草承受她应得的痛苦。
他垂眸看着垃圾桶里由纸巾裹着的污秽物,静心等待反胃的凌迟。
来了吗?
它来了吗?
它为什么不来?
他不仅没有一丁点恶心的感觉,反而不由地怜悯起那个蠢货。
嘴巴肯定烫出泡了吧。
门打开,女人拘谨地笑着,仰望男人那张阴郁的目光。
小草本想好好哀求龙珣的原谅,但是看见这张雕琢深刻的俊脸,一时之间竟然忘了编写好的台词。
龙珣没有一句礼貌性的过问,宛如一位对女患者没有任何人道主义情感的男牙医,冷酷地扒开她的嘴巴,用手指钳住她的舌头,翻来覆去地在她的口腔里一探究竟。
男牙医在确定女患者没有落下后遗症便叹了口气。
他用手捂住额头,神色颓丧地缄默。
小草那大大的眼睛里透露着困惑。
她是第一次看见无法无天的男人露出这幅表情,好似他遇到了这辈子都无法解决的人生困境。
小草忙不迭宽慰道。
“宝宝,我一点事情都没有。我很结实的,你知道的呀。你看嘛,你看嘛。我的嘴皮一点都没有破。刚才,我是反应过度了。其实,他也不是很烫。啊呀,你知道我性格一向是这样的。我下次不会啦。真的。相信我吧。宝宝,你不要为我难过啦。”
这次,男人没有轻易原谅女人。
龙珣与小草擦身而过,回到灶台前,重新起锅,把洗好的菜心丢进热油里。
小草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男人的背影,眼神中涌出茫然与无措。
小草原以为她的调皮会换来龙珣的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