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他一骨碌坐起来,吓得周书闻也一个鲤鱼打挺跟着一道起身,护着他的腰背生怕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又倒下去。
好在秋恬只是头昏了几秒,凭借过人的意志清醒过来,搭着周书闻的手臂就要下床。
“我活这么多年还没亲眼见过雪呢,”他欣喜地:“就来地球以后在电视上看过几回,看得着摸不着可馋死我了。”
周书闻跟在后头手忙脚乱,又是找拖鞋又是拿外套。
“有什么好馋的啊又不能吃——”
转头一瞧秋恬已经光着脚颠颠地往窗前跑了,周书闻只得放弃拖鞋,紧跟秋恬而上将他拦腰抱住:
“我这外头没开地暖呢,你玩什么冲刺!”
唰啦——
秋恬拉开了窗帘,黄澄澄的眼睛紧盯着外面,因为期盼而闪动着盈盈的光。
然而灰白的晨光照亮了他的脸庞,却照不亮他的心。
他盯着窗外和往常没有半分差别的街道陷入迷茫,继而沉思,浅而晶莹的眼珠子仿佛都暗淡了。
“雪呢?”他扭头问周书闻。
颇有些昨晚潘文生敲着拐杖朝周书闻咆哮“床呢!”的狰狞霸道——当然是温柔可爱版的。
周书闻的眼睛就是滤镜,一对上秋恬自动发射老土非主流爱心边框,只是他自己不觉得也不承认。
于是他盯着秋恬看了一会儿,不可思议地皱起眉:“你怎么连这个都要撒娇?”
秋恬:“……?”
大哥你又怎么了?
是太久(一个上午)没上班把你憋疯了吗?
“雪早停了,”周书闻说:“我们这里的雪都小气,下一晚上也铺不起来。”
“那你不早说。”
“我是想说,”周书闻顿了顿,表情忽然变得揶揄:“但你突然的热情是拽都拽不回来啊。”
秋恬:“……”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依稀记得仿佛出自某个冰雪聪明知书达理胸怀宽广的美男子之口。
“你在嘲讽我?”
“我怎么敢。”周书闻从善如流地:“善意的提醒罢了。”
秋恬:“……”
秋恬脸垮了下来。
他被周书闻打横抱在怀里,撑起上身和周书闻对视的时候,脖颈紧绷出的曲线相当优美。
周书闻很喜欢,仔细欣赏两秒后,直接低头在秋恬脖子上咬了一口。
当然只是轻轻地用犬齿磨了一下,他可舍不得咬出血。
秋恬全身战栗地捂住颈侧,瞪视周书闻:“怎么还咬人呢?”
“因为很好看。”周书闻砸吧了下嘴,丝毫不避讳。
秋恬脸又红了。
一早上的,跟个变色龙似的。
显然秋恬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更加不好意思,一晃一晃地埋下了脑袋。
他没梳头的时候发型一直都很狂野,用周宇泽的话来说叫做渣男锡纸烫,再配上他乖乖仔的脸,效果相当独特前卫。
周书闻一直喜欢秋恬这种不修边幅的发型,觉得既原生态又很有个性,而且每次脑袋一动头发就跟着打颤,像安了一脑门天线似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把秋恬往怀里一颠,叭叭就往人脸蛋子上啵出响亮的两口,城墙般厚重的滤镜一旦爆发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