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C班的教室里,几个人面面相觑。
走廊显然并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几人在羊头人的身上搜刮了一番,最后遗憾地发现除了最开始一只羊头人手里拿着的木棒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遗憾地让保田真司拿上木棒,大家再一起去二楼的其他房间里看看情况。
……说实话,大家或多或少对这种开盲盒还开不出什么好东西的舔房或多或少都有些厌倦了,但是他们还没有忘记进来自己会主动来到废校内部的理由——除了鬼打墙般无法从这所学校绕开以外,他们还答应了月岛兰去寻找她的那些先前进入了废校的老师和同学们。
虽然诺亚觉得二楼应该没有什么人在了,毕竟刚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在现在只剩下人声的情况下也没有人出来查看情况……嘛,虽然也不排除是有人躲着不敢出来,但是更大的可能性是……那些人已经丧失了求救的能力。
只是俗话说的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打开门后看到的只会是尸体,那他们也要确认究竟是谁死了,这样最后才好确认哪些人死了,哪些人还活着能够被救一下,又有哪些人的踪迹还没有被发现。
说实话,诺亚很想找个教室拉开椅子问问那两个家伙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的,要不是确认了那A和保田真司身上的血迹都不是来源于他们自己,诺亚简直要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了。
可惜大家都不知道意外和惊喜究竟哪一个会先一步到来,与其促膝长谈,反而都更赞同还是边尽快搜完每个房间边调查边说发生的事情吧。
诺亚简单概述了在一楼发现的残缺的日记以及那些照片的事情,但是并没有把那些照片拿出来给他们观看,只是简单说了下上面的内容……毕竟也不是什么多有趣多好看的东西,还是不要再这样把那孩子的痛苦展示出来好了。
“……啧,怎么哪里都有这种东西。”
在听完诺亚的讲述后,A不由得皱了皱眉,难得能令人轻易注意到他的情绪——那种毫不掩饰的厌恶。
“只要是学校就会有这种人吗。”
“唔……竟然是这样的吗,那还真是令人生气啊。不过……算了,话说回来,我们在三楼的发现倒是看起来和这些没有什么关系呢。”
保田真司撇了撇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最后只是将话题又自然而然地转回了他们的发现。
“你们发现了什么?”又翻完了一次垃圾桶的诺亚顺口问道。
“啊,这个呀……”正在和月岛兰一起检查桌肚里是否有东西的保田真司抬起头,“并不是指向了什么的线索,但是也不是什么小发现——我们发现了四具尸体,四具学生的尸体。”
从最开始错愕,到后面他们再在最后一个教室又看到尸体后,他们甚至有了一种“啊,又是这样啊”的想法。
诺亚:“……啊?”
月岛兰:“……什、什么?诶?什么?”
因为红发侦探阐述这件事的语气过于平静了,以至于令人难以一时反应过来他话语里的含义。
保田真司只是继续描述着:“我和安警官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在三楼的一间教室里。那里有一具尸体,也是唯一一具我们知道他身份的尸体。伊藤幸一,他叫这个名字。”
伊藤幸一?那不就是月岛兰之前提起的转校生吗?如果没有什么意外,那么小林雪绘的日记里所提起的人应该也就是他。
诺亚下意识地看向了月岛兰,随后便看到她一脸无措,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信息中回过神来,此刻正怔怔地看向保田真司。
“伊藤幸一。我们在他的身上找到了随身携带的学生卡,总而言之就先这样称呼他吧。虽然只是通过表面的粗浅判断……但是目前看起来他的身体上有多处刀伤,最后应该是死于失血过多。”
说到这里后,保田真司简单描述了一下他所见到的伊藤幸一的样貌,从月岛愈发惨白的脸色来看,那个人恐怕确实就是伊藤幸一本人没错。
“我们之后又去了下一间教室。然后看到了两具尸体,是一男一女。他们似乎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互相伤害着,最后同归于尽了。”
“最后一间教室也有一具男性尸体,看起来……”保田真司说道,“像是自杀。”
月岛兰上前走了几步,继续询问那些尸体们的样貌,好与她印象里的同学们一一对应起来。
原本站在讲台上的A看起来已经把讲桌给翻了个遍,他趁着这个时候来到了诺亚身边,小声说道:“我当时还以为我们误入了什么最大最恶绝望事件现场呢,给我搞哪来了这是,这还是废校吗?这是那什么之峰吧。”
诺亚伸出手拍了拍A的肩膀,丝毫不介意上面的血污:“辛苦了。”
A的脸色看起来也不算太好。毕竟曾经生活在和平的社会里,突然接连遇到死状凄惨的尸体,任谁都会感到生理性的不适吧。
诺亚看到A张了张嘴,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又转过来拍了拍诺亚的肩膀,接替月岛兰继续检查还没看完的课桌。
“是……是他们没错。”过了一会后,另一边传来了声音。突然确认了四位同学的死讯,月岛兰看起来摇摇欲坠,“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两位老师、风间同学、两位一之濑同学还有另外那两位先生了。要快点找到他们才行……!”
“我们会的。不过别着急,越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就越要冷静才行。”
保田真司对着月岛兰笑了笑,随后迈步向前走,去开教室的门。
“除此以外,我们在第三间教室也遇到了两个那种人……啊,就是袭击小亚你们的那些怪人。所以对他们的实力也算是有了判断,之前果断上来帮忙可不是单纯的鲁莽哦。”
小亚又是什么称呼……
诺亚眼皮一跳,早就见识过了对方有多自来熟的他倒是也没有对保田真司采用的这种称呼感到有多意外。
“除此以外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话……”刚走出教室的保田真司回过头看向在他身后的其他几人,“那是一副画。”
“画?”直觉告诉诺亚,能在这个时候被特地提起的画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他看向就在他身旁的A,“什么画?”
“那幅画在我们去的最后一间教室里,当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它正被那间教室里的尸体压在身下。”A低声说道,虽然这个低声已经足以在场的人都听清楚话语的内容了,“血液染上了画作的大部分内容,但是非但没有将画作覆盖,反而让它变得看起来更加、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