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他后来笑出眼泪给我道歉,我嫌他太吵,就敷衍地表示原谅。”
缘分这种事情说不准,谁能想到争锋相对的开端最后从邻居到普通朋友到发小,十几二十年的友谊。
林清鹤:“改名是因为顾医生?”
“不是。”顾砚还不足以成为原因。
“我九岁那年生了场病,反反复复不见好,有亲戚找了位老先生,老先生让我父母改个字,说枭字跟我不太合。”
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换个字病就能痊愈么?
林清鹤似懂非懂:“换的什么?”
“岑言津,言辞的言,津贴的津。”
“岑言津,言津。”林清鹤念了两遍,语速缓慢,给人温柔的错觉。
他觉得这个名字将意气风发展现得淋漓尽致:“这也是你爷爷取的名字?”
“我爸取的。”岑寒极浅地弯了一下唇,“成年之后我开始接触公司事务,岑言津听着年纪稚嫩,镇不住下面的人,就改成了岑寒。”
这么一说倒也确实长了几岁,林清鹤心想。
“不过我父母改口困难,或者不想改,依旧用岑言津。”
“他们应该是习惯了。”
“嗯。”岑寒随口应和,“这是我的秘密,你的秘密是什么?”
“我的秘密?”林清鹤一时没理解。
“相互交换秘密,”岑寒声线缓沉,用理所当然的腔调说道,“我告诉了你我的秘密,现在到你告诉我,这才公平。”
林清鹤十分怀疑他神不知鬼不觉掉进了岑寒的圈套,对方是故意的。
他思索一会儿。
“那天,我们初遇的那晚。”
“不是夜路不好走,失足落水,其实是我逃跑的途中掉进了莲花池。”
岑寒沉默,逃跑这种词只会让人联想到不好的遭遇,他蓦然记起林清鹤生病时从噩梦中醒来的神情。
“你第一天拍戏发烧,做的噩梦和这件事有关?”
“记忆力真好。”林清鹤感慨,“是有关,由于一些复杂的情况,我得罪了皇室,被迫和皇子结为连理,我不愿意。”
被迫和皇子结为连理,逃跑途中掉进莲花池。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听起来都很荒诞。
难怪当时会露出厌恶。
岑寒身形停顿,眸光落到林清鹤眉眼:“幸好,平安无事。”
林清鹤静静注视着岑寒。
后者眉心微动,长睫扫下来:“以后有我在。”
半晌,林清鹤弯起眼:“嗯。”
就像是恋人之间的一种约定那样,有些话不必言明。
两人顺着路往山下走了一段距离,到亭子的时候准备往返,却隐约听见嘶哑的叫声,有几分凄凉。
山坡上的草丛里一阵窸窸窣窣,伴随着晃动,林清鹤看眼岑寒:“好像是某种动物。”
“是猫。”岑寒陈述,“可能是流浪猫,被占了领地,跑到这里。”
“喵~”
草丛里钻出来一个身影。
果然是猫,是一只三花猫,瘦削,毛色有点脏,黄黑色尾巴毛茸茸的,眼睛很亮,尖尖的耳朵在察觉人类的存在后变成飞机耳。
这只猫估计流浪的时间比较久,戒备心强烈。
但尽管戒备心强烈,它还是选择跳下山坡,在离林清鹤一米多远的位置来回踱步,边喵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