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哥。”他沿用了曾经的称呼,“你丝毫不会感到愧疚吗?”
裴晏初感到诧异:“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愧疚?真要说的话,我对你很失望,小声,找不到真凶,就想拿我这个路人交差吗?”
他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只要没有证据,他就能继续狡辩。
“我们来玩个回合制游戏吧。”夏渔想了一个绝佳的办法,“我们各自提问,对方都要说实话,怎么样?”
裴晏初被她这幅美滋滋的模样逗笑了:“渔妹,受益人只有你。”
“你的对家,许燕洄就会跟我玩这个游戏。”
“激将法对我没用哦。”
他又不是笨蛋,真和她玩这个游戏的话,他早晚要进去。
夏渔遗憾放弃。
裴晏初是个合格的坏东西,不该说的话他就不会说。
“不过你要是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的话,我可以考虑配合你们的审讯。”裴晏初提出了另一个交换。
以她的性格,她会来赴约,除非她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可他们的计划只有三个人知道,难不成是谢执告诉了她?还是说她或者谁察觉到了什么?
行吧,也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一直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
夏渔勉为其难地满足了他的请求:“叫你来也是一样的,这起案子的相关人物只有你一个,至于你的爷爷什么的,没有见的必要。”
“仅仅是因为这个理由?”
“好吧,实话实说,我知道去了就是猫入狗口,你们不会放过我。”
她的用词还是那么有趣。不过果然是因为她知道了他们想做什么,可她不像是会考虑这种事情的人。
裴晏初看向了傅松声,不是傅某人就是苏某人,可惜连亦白没那个想法,不然他会选择让连亦白杀掉苏屿再自杀。
更可惜的是,夏渔居然会去找连亦白,就差那么一点。
“轮到我们了。”
夏渔看向傅队,示意让他开始走流程。
傅松声放弃和裴晏初打各种牌,他选择摆出证据:几张从视频里裁剪下来的路人拍到的照片,连亦白的通话记录和录音。
“在案发当天,你曾和这位被害人一同去过和平江中段。”他指着其中几张照片,“你们一同前往,但只有你一个人离开了,而在这之后,他被杀了。”
裴晏初很是意外那个地方居然还会有人,明明他之前让人探查过,不知道是手下偷懒还是对方很会捉迷藏。
不过问题不大。
他装作思考:“这只能证明我们去过同一个地方,能算做证据吗?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你不认识不要紧,你的家人认识。”
傅松声将死者的背景一一说明:“在你们看来,你们这是在惩罚他们,让他们为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作为杀手的你,被安排这样的任务,因为交给别人不放心。”
接着他摆出连亦白给出的录音和方不言恢复的通话记录:“连强泉应该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你,连亦白已经和他的亲生父母相认,他是郁向文的孙子。”
裴晏初微微皱眉,通话记录就算了,他还可以编,但连亦白为什么会录下他们的通话记录?以连亦白的性格,他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问题也不大。
“我只是实话实话,这也算是犯罪吗?”他不太理解,“如果他真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选择去死的话,你们更应该关注他的精神状态,他的大脑好像确实有点问题。”
就算他说了一些话又怎么样?连亦白是成年人,他有自己的辨别能力,有选择生死的自由。
最重要的是,整个通话过程中他既没有威逼也没有胁迫对方,不管怎么样他都构不成故意杀人,顶多是他的人品有问题。
所以小声和渔妹想以此定他的罪是不可能的,最多关他一两天,到时候必须放他走。
不对。夏渔就算了,傅松声明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会把他叫过来?
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把他关着。
见裴晏初这副模样,傅松声就知道对方已经反应过来了,他间接地肯定对方的想法:“灯会要开始了。”
行动要开始了,作为敌人的主力之一,他最好还是在警局里待着。就算上面要捞他,他们有证据,即使不够有力,但延长时间是足够了。
不管是安坚他们还是连亦白,只要找不出裴晏初威逼的证据,那他们就只能从道德上谴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