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爹!不向着我,向谁!”柴江书懒得忍了,干脆说,“你们也别做这些强装慈睦的恶心模样,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不如直白说出来。”
“可不要在我这浪费许多精神,回去饿起来又没口饭吃!”
谢逢野找到了趁手的家伙什绕回来,成意正凝神注意着堂里的动静,匆匆回头看了一眼。
“……你拿砖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谢逢野掂了掂,“以德服人。”
厅里本就是些长辈,在家里装大拿乔了大半辈子,如今怎可忍受被一个晚辈指着鼻子数落。
“还有你姑娘家家,本该待字闺中,在外抛头露面不说,如今还捡了个男人回来,你要做什么!”
在未嫁姑娘面前说这般话,十成的混账。
这种人居然还是自家长辈。
“我要做什么?”柴江书旋身去看说这话的人,“我刚都告诉你了!我要开义庄,待各位叔伯百年之后好给你们敛尸!”
现下他们人多势众,眼看着话里话外就要说起柴江书婚嫁之事,更不难想之后要说什么。
无非又要牵扯出柴江意替姐嫁人被山匪劫道。
原来当日山蛮子不在,他们是受了这般委屈。
什么都不讲。
成意难以置信地听着谢逢野骂了句粗话,然后眼睁睁看着那块砖砸平了族长的脸,鲜血不要钱的乱飙,喷洒一地。
原先还气势嚣张的人顿时乱做一团,指责声惊呼冲天震响。
柴江书僵硬地回头,正瞧见山蛮子和江意不知何时回来的。
她愣了愣,随即喊道:“柴江意!动手也轮不着你!”
成意是手还扬在身前,他只是想稍微拦一拦……
毕竟,冥王身为鬼神,不得伤害凡人的。
谢逢野被吼得一抖,才要解释:“是我……”
柴江书更急了,如今这些人上门来找茬,本就想牵扯到山蛮子身上,这个憨货还想替江意说话!
“有你什么事,边上凉快去!”
谢逢野:“……”
他还要说,那树妖忽地拦到他面前。
成意低眉垂目,且礼貌至极。
“是我把你打成了这样,用的是板砖,为的以德服人,要是你觉得不服气,可以起来我们再打过。”
厅里默了半晌……
“疯子,疯了!”
当年也是这般,说不称心了姐弟俩联手把这些糟老头打了一顿,气得他们当场宣布把他们两人剔出族谱。
如今柴江书这么一吼,随即将怒火引到了柴江意头上。
成意:“……”
行吧,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之后连着两三个时辰都看不见冥王身影,柴江书拉着弟弟语重心长地说了半天道理。
最后才问:“当日我让你好好想想,山蛮子一直想要个名字,如今他露了头,叫那起子人见过脸,难保以后要被报复回去。”
“木已成舟,以后得要我们三个人搭伙过日子了。”
柴江书说得嘴干,又忍不住教训一声:“你也是,太冲动了,今后若要科考留了罪名可怎么办。”
成意低着头:“……不是。”我。
但忽然没由来地心里一紧,酸涩渐现。
柴江书是这样的吗,都这般境地不知未来如何,还要想方设法把他和山蛮子送出去,仍旧念念不忘着弟弟还要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