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笑了。
对方发过他两条简讯,一条叮嘱他中午不准再吃三明治,一条问他下午做什么。
两条信息他都没注意到。
“今天做什么了?”顾钧问。
昨晚林烨告诉过他今天休息,问他有没有时间见面,他还说没有,自己没有时间还要管着他,林烨慢悠悠道:“你管我。”
“我不能管你?”音色很沉。
电话里传来倒酒声,犹如下雨时窗沿落下雨水,林烨听着,不满地轻哼,明明表达不满意,却又如软语绕在心尖尖上勾得人语气也软和下来,说不出重话。
顾钧知道,林烨也在为他推迟见面而闹脾气,缓了缓说:“明天我来见你。”
林烨道:“我明天上班。”
“有午休时间,我配合你。”
“那好,你不介意午休时间太赶的话,还是约在那家餐厅,”长南路的雅馔轩离公司不远,开车过去四五分钟的路程。
“好,”顾钧紧接着又问起,“今天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没注意到,游乐园里声音太大了。”
“和别的男人去玩了?”口气酸得要命。
林烨在电话里笑,肩膀轻轻颤动,俊俊猛地翻了个身扑到他肚皮上,林烨揽了它一下,免得滑落下去:“是一起去玩了。”
顾钧沉声问:“你还要给我戴多少顶绿帽子?”
“我发现你真的小心眼,哪来的绿帽子,”林烨止住笑说,“中午去餐厅吃饭正好遇上领导了,下午他带女儿去游乐园,小姑娘拉着我就一起去了。”
“所以是应酬?”
“说应酬也算不上。”
“领导重要还是我重要?”
“领导。”干脆利落,林烨就喜欢把这个男人惹急了,又急又气了才开心,大约是一种另类嗜好?
说到心眼小,顾钧确实不认为自己有多大方,起码在今晚看见有男人为林烨撑伞时,愠怒在心底蔓延开,他想接过那把伞,把林烨揽在自己身侧,而不是被别的男人护着,尽管护的动作只是虚虚环着而已。
“生气了?”听不见说话,林烨问。
“很生气,满意吗?”
“满意了,”缓缓勾起唇角,他还发现一点,这个男人虽然心眼小,有脾气,但性格还挺稳定,“我刚到家,现在很累,躺在沙发上,我要你抱我上楼。”
“我抱得到吗?”没好气。
“反正我不管,我要你抱,抱不抱?”
“抱!”
电话粥煲得久,到临睡前才挂,林烨关了灯睡觉,侧过身,手臂压在单薄的空调被外,嘴角微微上翘,期待着明天早点到来。
*
工作室除了顾钧,其他人早走了。
等顾钧走出办公室,整个楼层的最后一盏灯光也没了,他搭电梯下楼,大G驶离了泊车区,在回住处的路上半道转了弯,轮胎压过地上凹陷的水潭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晚餐后傅寒松与他分道扬镳,喊人玩赛车去了。
知道少淮去了影视基地找他对象,没两三天回不来也无暇来抓他,傅寒松才大胆开麦把一众玩咖都喊来了。
他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如野兽咆哮的赛车轰鸣隆隆作响,大灯从远处照来,风驰电掣一下就到了眼前,一个甩尾刹车扬起不少尘沙,紧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场地边围观的男男女女响起尖叫、呐喊,不管谁输谁赢兴奋起来就对了。
“爽,”傅寒松从车里下来,嘭得甩上车门。
“傅少,水,”有人丢了瓶水给他,傅寒松拧开瓶盖,一骨碌从脑袋上浇下去,甩了甩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