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的时候陈继是被周絔行叫醒的。
“哥,先醒醒。”
陈继沉在梦里睡不好,听见周絔行的声音更是狠狠一哆嗦。
反应半天意识到没危险,现在是安全的,他手背搭在额头上醒觉,说话艰难:“怎么越睡越累几点了啊。”
“八点十分。”周絔行掀开被子,检查陈继的手腕和身上其他地方。
睡衣衣摆要被掀起来时,陈继一下按住那只手,警惕:“干嘛?”
周絔行说:“看看淤青。”
陈继松手闭眼,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你是应该看看你干的好事。”
仿似能被一只手盈盈握住的腰,两边有几道明显的指印,抓按出来的。
青紫的颜色变深了。
“先把药喝了吧。”周絔行一只手端着一杯水,一只手拿着两粒药。
陈继不爱喝药,噎得慌,摇头:“我不烧了。”
“嗯,”周絔行说道,“消炎的。”
陈继噘嘴:“哦。”
他手肘撑着床坐起来,周絔行把水放下帮他。
陈继接过药塞进嘴里,就着周絔行的手喝了两口水。
“啊没咽下去,卡嗓子眼儿了。”他咳嗽了两声,喉结努力地做出下咽,难受地皱眉。
周絔行喂他水,道:“把水喝光。”
陈继又低头喝水。一杯水见了底,那两粒折丿磨人的药才进到胃里。
“多少年没生过病,多少年没喝过这种药了,都怪你。”他哼唧着埋怨。
“嗯,怪我。”周絔行悔罪道,“不过你几个月前淋雨的时候也发烧了。”
陈继:“”
“你记得真清楚,”陈继想踹他,抬不起腿,“那次我喝的是感冒冲剂,这次你怎么不让我喝感冒冲剂啊?”
周絔行垂眸心虚:“这次不是感冒。”
“你还知道啊?!”
“哥,别喊,小心嗓子。”
陈继一扯被子要再躺下去睡觉:“懒得理你。”
周絔行制止了他的动作,陈继没好气:“还干嘛?”
“还要上药。”周絔行拿过来一个东西,说道,“我给你揉揉淤青。”
红花油的味道有些呛鼻子,陈继不喜欢闻。
但之前周絔行跪祠堂膝盖青肿,也算闻习惯了。
陈继没拒绝,还主动掀开睡衣往上推推:“胳膊、大。腿、膝盖、脚腕全都是青紫,后背我看不见,但肯定也有,好好揉。”
周絔行说:“嗯。”
红花油先在掌心搓开,热了以后覆在淤青处,周絔行动作很轻,道:“哥。”
陈继抬起一只眼:“嗯?”
周絔行说道:“今天有人找你。”
“谁啊?”陈继问道,“在手机上找的我吗?”
“嗯,”周絔行说了两个名字,“刘炀和韩熵。”
陈继:“”
提起刘炀陈继就想现在杀到他家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