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混沌的世界,周围的景色很模糊,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一些若有若无的声音。
一开始我感到自己好像处于闹市中,看似嘈乱的环境声中好像混杂一些不易察觉的声音,仔细聆听,又好像有人在说话,不,是争吵声,声音很小,好像离我很远,又好像很近,似乎还伴随着衣物拉扯的声音,就在我想要听认真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时,这些声音却渐渐变小,渐行渐远,逐渐的开始消失。
过了一会儿,那些声音就完全消失了,世界恢复了可怕的宁静。
但是这种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另外一种奇怪的声音向我袭来,这是一种低沉而粗重的声音,好像一头野兽在向我咆哮,听起来有些吓人,跟随这种声音同时而来的,还有一种海浪似的汹涌,这是一种触感,就好像我的身体漂浮在大海上,被海浪一波一波的冲击拍打着,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这种节奏忽紧忽慢,看似无章杂乱,实则有种无法言喻的内在规则,只要多细心感受一会儿,就会让人禁不住有些着迷。
过了不知多久,海浪还在继续,野兽仍在低吼,但是这些声音似乎小了许多。
突然,一种以前从未听过的呻吟声传入了我的耳朵,一开始很小,几乎不可闻。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声音在渐渐变大,当它大到不需要我集聚耳力也能听到时,我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它是一种急促喘息的声音,就好像空中的氧气已经不再够用,她在拼命的呼吸,就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只有拼命的呼吸,才不至于死去。
似痛苦、似愉悦、似难过、似忧伤……越到后面,愉悦的部分似乎更多一些,这种特殊的声音十分动听,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天籁之音,它就像一种咒语,在尝试唤醒我那原始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声音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些抽泣声……
这些场景在我脑海里反复流转。
这场梦很长,很沉,就好像做了整整一个世纪。
等我再次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周围的喧闹声已经消失了,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酒瓶子,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着房间,高同学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抬头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啊?!我整整睡了两个小时?芳呢?我转头一看,只见芳就坐在沙发上,看见芳还在,我心稍安,刚要问她,但是又感觉有什么不对。
只见她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完全不似来时的那般柔顺整洁,原本绑在她头顶上的头绳也无影无踪。
她那原本美丽的大眼睛失去了光泽,变的有些红肿,眼角处的泪痕告诉我她曾经哭过。嘴唇处好像有些伤痕,结痂的部分失去了原本的粉嫩。
她的脖颈处有许多醒目的抓痕,衣领放肆的打开着,好像少了两个扣子,原本遮挡的很好的胸脯露出了半边,洁白丰满的乳肉挤出了一条诱人的乳沟,只见上面白皙的肌肤上有两道红色的抓痕,非常显眼。
视线下移,漂亮整洁的白色连衣裙变的皱巴巴,原本束在她芊芊细腰上的裙绳也松了,就那么随意的散在那里,我丝毫不怀疑如果不管它的话,它随时都会掉下来。
继续往下看,会发现她裙摆大腿处有一片布料几乎已经脱落,只有区区几根细线还连在上面,它似乎在告诉我自己原来的位置确实在这里。
因为重要遮挡处布料的脱落,她那条光滑洁白的大长腿就这么裸露在外面,白晃晃的,甚是诱人。
但是我已经无心去欣赏了,这时候傻子也明白,应该是发生了最糟糕的事情。
只是我不知道事情到底进展到何种地步,还有没有机会补救,而这些问题也只有问过芳才能知道答案。
不过,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无法回答我,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轻轻的扶起芳,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用来遮挡那些因为衣服被损坏而裸露的肌肤。
我牵着她的左手走出包间,就在将要走出房门时,她的右手偷偷向房间内扔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球,我的眼角恰好扫到了这一幕,那个小球好巧不巧的撞到了门上弹了回来,我这才清晰的看见那是一坨湿透的卫生纸,上面隐隐有些红色的斑点,还有一些亮晶晶的白色黏连液体,它就像……
我不敢想下去,我急忙拉着芳疯一般的逃了出去。
我把芳送回了家,因为已经放假,我回到家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
这几天我很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在那失去意识的两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高到底得逞了没有?
我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个问题一直在折磨着我。因为种种迹象已经足够让我脑补出那些画面,但是我又有一些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比如芳那被撕坏的连衣裙,一定是她奋力抗拒的结果,才让高没有得逞。
而被芳扔掉的卫生纸上面的红色印迹,也有可能是芳自己嘴唇上的伤痕流出的血,当然也有可能是高的血液,他也可能受伤了,也许是这样。
至于白色的粘液状液体,可能仅仅是芳哭泣后擤出来的鼻涕。
这样想的话,似乎也说的通。
我瞬间被自己强大的想象力所折服,这样想过后,心情确实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