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红砂手的大盗大惊,知道这招“进步撩掌搂手勾踢式”已使出前半招,下面定然是“搂手勾踢”。
可是虽然知道下步的举动,却苦于自己处处被封,手臂也已被格在门户外,无法破解。
果然罗飞龙架住那大盗的那条手臂忽的一个翻转,紧紧拿住他的手臂上的“阴谷”穴那使红砂手的大盗立时半边身子发麻。
那为首的大盗见了连忙一掌向罗飞龙的后背劈去,劈到半途方才高声说道:“朋友,小心了!”
罗飞龙听到背后掌风飒然知道不可小觑,只得舍了那使红砂手的大盗,回身举掌相迎。
那为首的大盗不敢与罗飞龙硬碰,立即撤掌换招。
那个使红砂手的大盗吆喝一声,其余的大盗一齐围了上来。
罗飞龙清啸一声,身形展开,只见场中一条灰影晃动,围上来的大盗不断被打得飞出圈外。
十多招后就剩下那为首的大盗﹑使红砂手的大盗﹑使铁鞭的大盗以及另四名手底较硬的大盗。
激斗间,那为首的大盗见罗飞龙一拳向自己胸口击来,拳未至,已自劲风迫人。
那为首的大盗怕抵敌不住,急忙举双臂来架。
不料罗飞龙这一拳却是虚招,倏的变拳为掌,顺势往下一滑,按在他的小腹“丹田”穴上。
丹田是人身要穴,那为首的大盗面色惨然,情知这下定然难逃一死。
哪知罗飞龙不但未下杀手,反而退了开来。
那为首的大盗知道罗飞龙是手下留情。
而且凭自己这边的人看来万万不是他的敌手,于是喝住众人,拱手为礼,说道:“久闻阁下武艺高强,又极够朋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认栽了。”
罗飞龙也还了一礼,说道:“兄台能够接得住我十多招亦大为不易,在西南一带绿林中也算得上是顶尖的角色了。今日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哪些大盗互相扶持着向东边而去。
待得那些大盗走远了,罗飞龙急忙来察看刘大海金铁生两人的伤势。两人的伤势虽无大碍,但短期之内显然动不得手。否则气血受损伤重难愈。
罗飞龙解开了几名趟子手的穴道,然后在大殿中央燃起一堆火,大家围火而坐。
罗飞龙与刘大海金铁生两人谈论今日之事。金铁生说道:“真是怪事,哪里冒出这么多的好手来。”
罗飞龙微微一笑,说道:“你能猜出这些人是谁?”
刘大海接口说道:“这帮人口音不一,行事之间也无默契,我想不应该是一伙的。如果哪一个山寨有这么些好手我们不会一点都不知道的”
罗飞龙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些人本就不是一伙的,哪一个帮伙有这么多好手还了得?那个为首的老者,就是青竹帮帮主阮天风!而那个使红砂手的大盗想来就是川南五褔教教主王会祥。那使铁鞭的大盗应该是川中红枪会的会首『立地太岁』陶城山。余下诸人的人是其他小山寨的头领。”
刘大海倒吸了口凉气,说道:“那岂不是整个四川绿林道的几乎都来了吗?”罗飞龙说道:“正是如此!”
忽然罗飞龙脸色猛然一变,说道:“不好!我刚才无意之间一句话可能开罪了一个人了!”
金铁生问道:“开罪了谁?”
罗飞龙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烛火怔怔出神,显得忧心忡忡,根本没注意金铁生说什么。
隔了一会儿,他又自言自语道:“仓促之间他们或许也听不出其中的毛病来。”
刘大海和金铁生二人面面相觑,满腹疑惑,却不好再问。
昏暗的烛光飘摇不定。破庙中八大天王像已是斑驳不堪,在昏暗的烛火中显得益发狰狞而诡秘。黑夜仿佛是无形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一齐涌来。
半晌,罗飞龙嘿然而道:“就是他来了,我也不见得就会输了给他!——大家都睡觉罢,不用再守夜了!”说完当先吹熄烛火睡下。
金铁生有点茫然的说道:“怎么不用守夜?”
刘大海说道:“因为如果那人真的来了,即使守夜无济于事,倒不如睡觉省省力气!”
第二天,镖队动身极早。
天刚蒙蒙亮就已出发。
那叫陈天风的少年也跟着一同动身。
走到中午行了七八十里地。
一行人在一处小镇上寻了一家酒楼吃饭。
众人都已觉察到总镖头一直心事重重,因此也不多话,更不敢要酒,上了饭菜都闷头迅速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