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江城轰传数月,成为街头巷尾的百姓谈资,都说江城出了个文化侠盗。
“嗯。我姐给我打过电话了,听说你临走时送了一卷崔白真迹予我父亲,老头子感动得不行。谢谢你了!”谭眠云淡淡的看着桌子上的一帧枯墨山水扇面,“这是明末沈瘦鸥的精品,我那日偶在坊间所得,虽然售价不菲,我仍是咬牙买下了。闻,我知道这是你的所爱。”
“《海日楼札丛》里有记载,“画扇只宜干笔”,果真如此,这干里透润出烟水之气,真是了不起。”闻于斯接过这帧扇面,“你运气也好,这等精品现在民间已是凤毛麟角了。”
“其实我倒是更爱他的隶书,有着一种深穆怪诞的邪风,令人触目惊心。”
眠云凤目轻抬,深深地望着闻于斯,多年不见,仍是这般的峭岸孤冷,一如沈瘦鸥的书法。
在她的心中,他不啻于是天神的精灵,善于驾驭她孤傲的心怀。
与姐姐的外热内冷不同,她是属于那种看似冷漠,内心充满热望的姑娘,只要认认真真地爱了,便义无反顾,纵是身临绝渊,仍是痴心不改。
这些年来,眠云在文化商场上纵横捭阖,虽有一半是为了爱好,另一半却是为了闻于斯。
她知道,这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男人,特别是在文物收藏方面,他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心理,只要是他看上眼的,就要千方百计的得到手。
其实,对于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眠云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面对南洋花梨木八仙桌上的青花瓷瓶里的那株桃花,散缀着粉红樱踪,真如芳华初绽的少女娇颜。
回想十年前的自己,岂不是也如它这般的晶莹剔透,顾盼动人?
遇上他,是幸,亦或是不幸?
“我需要你的帮助,眠云。”闻于斯轻轻地揽着她纤细的腰身,如春草绵细芊芊,恍如少女的袅娜娉婷。
眠云浑身一震,一颗珠泪夺眶而出,强忍多时的泪水不可遏止的哗哗直下。
“你,你也需要我么?”这磨人的春寒哪抵得上相思的毒药,刻骨铭心的思念顿时化成歇斯底里的抽泣。
“是的。眠云,这次江城拍卖会上有一柄当年我父亲珍藏的淡彩工笔张骞泛槎图折扇,是我祖上的遗物,我一定要买来的。”闻于斯说着已是把眠云横抱在手里,见她粉色莹丽的脸,如柔枝上的春芽,嫩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不禁心中一荡,低头一吻。
眠云只觉着骨子都松散了一般,软绵绵地斜躺在他的怀中,“冤家,你怎么自己不去?”
“我不能瞒你,眠云。如今我是个通缉犯了,再也不能抛头露面,要是真被发现了,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闻于斯淡淡笑着,笑容背后透露着几许无奈。
就算是身处逆境,他仍旧是那样的沉静从容,清癯的脸庞上那双深邃不可测的眸子,仿佛要穿透人心。
眠云震惊之余,又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全身有火山熔浆肆流的渴望。
“这是为什么?你犯了什么事,我叫陶叔去疏通关系,他是省文联主席,一定可以帮你忙的。”
“这个倒是不用了。你只要出面帮我把那些物事拍来,就是莫大的恩德,我父亲九泉之下也可瞑目。”闻于斯并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他并不想牵累眠云。
自己造的孽就自己来承受吧。
“好吧,闻,我替你去做。”眠云见他眉头微蹙,心知他有难言之隐,自他离开她后,她的性格早已大变,不再像从前那样总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更何况,他是那种坚持原则的男人,不跟你说的事逼他也不会说。
“谢谢,眠云。还有两卷宋刻《雪岩梅花喜神谱》和一件南宋龙泉窑的青瓷船形水盂,也是我父亲挚爱,都一并要来。”见眠云答应,闻于斯大喜之下,早已噙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尽情吮吸起来。
眠云低吟着,一只修长的玉腿轻抬,斜搭在他的肩膀上,曳地的长裙松垮在腰间,露出的是素白碎花内裤,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戏水图。
闻于斯嘴里啧啧赞叹,将脸俯在她的双胯之间,鼻翼间满是逼人的蕊香,略带些腥臊,格外的令人性起。
有几根阴毛害羞地从夹缝里伸了出来,纤细的茸毛碰在脸上,有几分生痒。
这阴毛仍是她少女时的模样,稀疏淡雅,明显的经过认真的梳理,有几分暧昧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