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更严重的,我早厌世自裁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我叹了一口气,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我忽然想起了尚未有任何消息的若芷。
“筱菲,你刚说,你们都是屏东人,那么,你知道如果玫君要回南部的话,她在屏东有落脚的地方吗?”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着急的问道。
徐筱菲显然是尚未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摇了摇头。
我心中正失望之际,却听见她慢慢说道:“她在屏东的老家已经年久失修,废弃许久了,我上次回去还有经过,已经不能住人了。她如果要回去也是住旅馆吧……”听见这句话,我却是突然跳了起来,声音微微的发颤:“你说什么?”
我在剧烈的头疼中醒来,脑海中空白一片,全身的骨架像是被拆散一般,混杂着麻痹与酸痛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地板上传来的冰冷感,稍稍的降低了我的痛苦,使我迅速的回到了现实之中,此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我睁开了双眼,眼前站立着一道人影,正是本该死去的玫君。
受到强烈的电击之后,肌肉仍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我艰难的撑起沉重无比的身躯,靠着墙边大口的喘了几口气。
空白的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我也从而想起了失去知觉之前的画面……
在听完玫君的故事之后,我便联想到,如果玫君真的设计了自己的假死,很有可能,绑架若芷的人,就是玫君。
于是,我假想如果我自己是玫君的话,我一定会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最好是废弃已久的无人空屋,而从收到的照片背景来判断,也正是如此。
现在经由徐筱菲的口中,得知玫君在屏东还有一间弃置已久的老家,恰好符合这个推断。
再加上选择这个地方的话,一方面附近是自己熟悉的地形,另一方面,左邻右舍也会以为玫君只是回老家看看,而不会给予太多的注意。
在我向徐筱菲询问住址的时候,在两人的询问之下,我亦说出了若芷受到绑架的事情,于是在两人的坚持同行之下,我们三人虽然在半路因为我的走神而差点出了车祸,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玫君的老家。
我本来的打算是要一个人潜入的,小刘两人则是去附近的警局报警,结果小刘却坚持要跟我一起,让筱菲一个人去报警。
没想到我和小刘潜入空屋内之后,还没见到任何一个人,突然一个麻痹感从后颈传来,我就失去了知觉。
看着此刻活生生站在我眼前的玫君,眼中所射出的冰冷眼神,彷佛不带有丝毫感情,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般的看着我,我的心中泛起了无比怪异的感觉。
知道玫君没有死,心中本来应该放下的愧疚感与遗憾,却又因为证实了若芷的消失是她所为,加上她此刻所透露的眼神,反而使我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万分。
两人间无声的沉默,成为了难以忍受的万担压力,使我快要无法呼吸一般。
眼角瞥见了玫君身旁的木桌之上,放着一把手枪,此刻我已无心去思考,以她一个一般百姓的身分,是如何能有管道取得的了,只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我对不起你。”彷佛过了千万个世纪,脑中不断的想着该如何开口,又该说些什么的我,在无法忍受这无进的沉默之下,终于先开口说话。
似乎没料到我会一开口就先这样说,玫君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受到牵动的嘴角微微上扬,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转过了身去。
彷佛又过了一世纪之久,玫君转过身来,表情已恢复冰冷,徐徐说道:“太晚了。”
“不,玫君,你听我说,现在还不算太晚,你还可以回头……”还不放弃最后希望的我,正打算试图说服玫君就此收手,却忽然意识到,她方才所说的那句‘太晚了’的意思。
难道……
不!
不会的……
再也顾不得自己说到一半的话,我的心中不可抑制的惶急与害怕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若芷……若芷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事?”
看见我的反应,玫君的表情更显的冰冷无比:“哼!我对她什么都没做,现在会紧张了?看来……你还挺爱她的嘛!”
从她的口气之中,我听到了愤恨、不满、与忌妒的感情。
即使是负面的感情,也好过完全的冰冷,更何况……
这代表她心中对我还是有感情存在。
此时,我的脑中出现了一丝署光。
谨慎的思考着每一个用字遣词,深怕刺激到她,我缓缓的说道:“玫君,妳知道……我当初听到妳的公寓失火的消息,并以为妳……妳走了之后,心情有多难过吗?”
我想了想,决定从感情的层面下手,于是先不再提要她放走若芷的事情,转而先舒缓她的心情,避免她一再的往极端的报复手段上思考下去。
玫君听到后,先是愣了一下,虽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看了我一眼,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她脸部的冰冷表情,有稍微融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