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对方的眼神充满了疑虑,安天河赶紧自我介绍道:“沐老师,你好!我叫安天河,壮士挽天河的天河,今天收到周璐邀请,来看她彩排,顺便送她回家。”
“早就听周璐说起过,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我叫沐雅琳,淡雅的雅,琳琅满目的琳。”沐雅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中的疑虑消去了大半。
周璐正要进一步介绍,走廊旁突然窜出来另一个衣着考究,手捧鲜花的青年男子,他双手献上鲜花,不着痕迹地将安天河跟周璐挤到一旁,两眼放光道:“琳琳,祝贺你彩排成功!你的表演真是太有艺术大师的潜质了,你应该去更高级的舞台,慰问演出真是埋没你的天分!”
沐雅琳接都不接对方的鲜花,蹙着眉头道:“只是一次例行彩排而已,送什么花?还有,慰问子弟兵的演出,是我主动申请的,没有他们在前线流血牺牲,我哪还有什么机会跳舞?我看你真是拎不清大事小事。”说着,用手挡开花捧,有些生气的扭头就走,那男的也不在意,像牛皮糖一样迅速跟上,甩也甩不脱。
走了几步之后,沐雅琳忽然又转身,对着周璐和安天河道:“璐璐,你别贪玩早点回家!安先生,那就麻烦你送这孩子回去,免得她妈妈着急。”
得到安天河的点头回应,沐雅琳这才快步离开。
不得不说,她刚才回怼那油滑男子的话,深得安天河的心,他最听不得这种自视精英,贬损他人的话了,什么东西!
陪着周璐上车坐好,安天河发动汽车,一边转向,一边问道:“那男的是什么人?你老师的男朋友?”
“嗨~就他也配?!只是仗着家里的关系,对沐老师死缠烂打罢了!据说,沐老师的爸爸跟那男的父亲是官场上的老相识,不然,沐老师早就撕破脸不来往了。”周璐一脸鄙夷的说着。
安天河不由暗自松了口气,专心开车,跟周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很快就回到了方雨菡家的小区,又实在拗不过周璐的邀请,进屋坐了一会才告辞离开。
汽车行驶到半途,一直暗中护卫安天河安全的警卫连连长马汉,忽然启用加密频道,接通系统腕表传来消息:“报告指挥官,刚才在学校附近,发现了曾在小区周围长时间逗留过的可疑车辆及人员,车型和车牌号都跟记录中的相同,号码是——蓉X7X32,请您指示。”
皱了皱眉头,安天河感觉有些异样,想起当初抓捕的那名可疑男子,在审讯中突然咬破嘴里的毒囊自尽,并未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而且当时正忙着收复川中,并没有送到分基地进行记忆解析,现在看来,当时还是有些松懈大意。
“派一个小组,给我盯死了那些可疑车辆,看他们究竟想干嘛;另外,再派一队人,保护好在学校排练的演员,防止那些来历不明的家伙搞破坏或是动手脚!”
“明白!指挥官,我马上去安排。”
……
与此同时,正在筹备山城拍卖会的秦夔,也收到了属下行动组的紧急报告。
“秦总,今天我们在学校看见了防卫团的一把手,安天河!”
秦夔闻言,面色顿时勃然大变,“他去那儿干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你们的行动暴露了?!”
“这……这,我们也……不太能确定。”属下苦着一张脸回答道。
“废物,都是一群废群!养你们有什么用!”秦夔气急败坏,随意拿起手边的烟灰缸就砸在昂贵的纯木地板上,发出“咣当”一声闷响后,咕噜噜滚出去老远。
眼看拍卖会召开在即,十数位大富豪下了重金的预订货物,在这节骨眼上,居然让那个手握军权的煞星掺和了进来,有可能功败垂成,秦夔哪能不发火。
“那你们能确定什么?嗯?!把所有看到的都给我复述一遍,一丝一毫也不能有遗漏!听清楚了吗?说!一个个说!”秦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只能靠他自己来分析了。
属下们噤若寒蝉,除了极少数,都难免打着磕巴,挨个把现场描述了一遍。
秦夔听完后,面色却慢慢松弛下来:“这么说,你们都看见,安天河是带着周璐驾车离开的,还有进学校前,也是她在保卫室里出面,领着安天河进去的?”
“是……是的!”大小喽罗们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还有什么遗漏没有?都给我仔细回忆!”秦夔厉声喝道。
手下面面相觑,想了片刻齐声道:“没,没有了……确实没有了!”
秦夔沉默了一阵,突然站起身道:“若我所料不差,安天河并没有发现我们真实的意图,否则,这会我们早就被部队包围……但也不能保证没有发现你们的存在!行动,必须要提前了!不能再等正式公演后!马上组织人手勘查地形,就在目标往返学校和家里的途中下手,你们的备用方案都给我交上来,这次,我亲自指挥你们行动!”
“是,秦总!”
“这次有秦总坐镇指挥,行动定然万无一失!”
“少他妈拍马屁!这次行动要是失败了,不光你们得不到好果子吃,我也得负全责!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是敢坏了大事,哼哼……别怪我拿他去喂行尸!开始准备吧!”
秦夔说完这句话,挥了挥手。
看着手下们呼啦一下散开忙乱起来,眼神渐渐飘忽向远方,他忽然有一种直觉,而且是让他非常难以接受的直觉——【五彩蝶】组织的拍卖会,或许,这将是最后一次在山城举行了。
若是这次行动失败或者暴露,恐怕连拍卖会都得仓促提前进行,那种不可估量的损失是自己难辞其咎的,想到这里,秦夔渐渐握紧了拳头,眼神阴寒的几乎可以杀人。
他对安天河的恨意陡然暴增,本来还想将他作为潜在客户,找机会笼络试探一番,将川中地区这个天府之国的女色资源,交给自己打理,回头必有重酬。
但如今的形势,希望已是渺茫,双方成为死敌几乎是必然的,根本容不得他在川中继续扩大奴隶产业。
“好吧!这次,我就正面试试你的成色如何,是不是像某些组织吹嘘的那般强悍。有了这第一手的情报,想来也能卖个好价钱!”秦夔往常冷漠的脸,忽然兴奋地有些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