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黎叹息一声,没说什么。
于是接下来几天里,程中每天晚上都要去给许纯驱逐梦魇,直到她安详入睡方才离开。
“要不我也留下来和你们俩一起睡怎么样?”他笑着问胡小黎。
“也行,不过你得先把下面那根碍事的东西割了。”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倒是可以信你,但我不相信你下面那根东西。”
于是他只好继续一个人睡了。
除了打听安保部队的进展之外,程中近来也的确无事可做。
沐雨清之前告诉他的那些话让他十分好奇。
程中试图打听安安的身世,他偶尔会去找安安闲聊,但她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孟婕也说程坚从未告诉她安安的事。
而种种疑惑反而加强了程中的判断:那场爆炸多半和安安的身世有着某种关系。
与此同时,贺绮的那双眼睛也好像总是紧盯着他的后背。
程中很清楚,陆伯在辞职后特地将自己安排在这栋不知来历的别墅里,自然有他的用意。
而贺绮自己也不否认自己除了保护之外还有着监视的任务。
这样一来,程中也不得不好好估量自己究竟处在一个怎样的位置上。
“只能祈祷大哥哪天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吧——他到底死哪去了?”程中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这句双关语,心里暗暗发笑。
不过眼下另一件事倒是让他越来越担心了,那便是许纯。
她自从住进来之后,整日愁眉不展。
虽然程中可以每天晚上帮她暂时解决噩梦,但那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胡小黎旁敲侧击地想打听许纯的事,也是一无所获。当然她也理解,毕竟这样的事,谁能说出口呢?
许纯的精神显然也一天比一天更衰弱了。
她总是两眼无神,吃饭时常常打碎碗碟,早上又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叫她几声都不答应。
而胡小黎则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直到她恢复神智方才离开。
这种情况实在令人担忧。
“她这种样子还有办法恢复吗?”
“不知道,但只怕很难了。她还这么小,却生在那种恶心的家里,经历了这么多恶心的事,换作是我,或许也会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吧。”
胡小黎苦笑道。
几天后,胡小黎独自出门了,她说这天是她父亲的忌日,便要回家为父亲守灵一天。
程中本想跟着一起去,但转念又觉得她父亲的死跟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去了反而弄得两人都尴尬,最后还是作罢了。
许纯的状况已经逐渐好转了些,夜里也已经不再做噩梦了,可白天的时候心情仍然不好,程中觉得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可一直闷在心里。
胡小黎也不放心,临走前蹲在许纯面前反复嘱托劝慰。
程中还从没见过她这么温柔的一面,调侃说她越来越像做妈妈的人了。
胡小黎听了沉默不语。
到了深夜,程中照例在睡前去查看许纯的情况。
“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睡了,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