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晚上睡前收拾衣服,那条项链掉在地上,我才重新意识到它的存在。
我将那条项链抓在手里,彻夜无眠。
从那天起,我开始觉得我自己就像个笑话。
过去我常常以这身漂亮的制服为荣,现在却怎么看都觉得恶心。
过去我尚且可以用“维护秩序、匡扶正义”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安慰自己,现在这种自欺欺人的东西却已被撕得粉碎。
我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我生来就是个废物,如今凭着家庭的一点关系,顺利穿上了这套漂亮衣服,向着更多的废物摆出盛气凌人的姿态——这就是我曾自诩为正义的工作?
之后几天我再没去报到过。
我带上自己所有的储蓄金,跑去自己最熟悉的那间窑子。
说来奇怪,如今外面又穷又乱,唯有买卖女人的地方一如既往、甚至比往常更加的繁盛热闹。
“怎么今天来了?你不是在安保部队工作吗?”
这里的老板是我的老熟人,见了我立马迎上笑脸。
“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只管做生意,别的用不着问。”
“你不会又偷了你大哥的钱吧?记得你上次来的时候,被你大哥当众拖出来狠揍了一顿,搞得这里的客人都笑得合不拢嘴,都不想看女人了……”
“你他妈的到底是开窑子的开诊所的?”
“行行行,不问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去帮你挑。”
我把储蓄卡扔过去。
“我的钱都在这,你按最好的挑,把钱花完为止。”
他查了余额,笑道:“大方!”
“等过完今天,我就要去死了。可得把我招待好,不然我做鬼可不会放过你!”
“你可真会开玩笑。”他大笑着走了。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大美人已经靠在了我怀里,都是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她们身上的衣裙薄得像雾,白嫩的肌肤在一红一紫的轻纱下半露出来。
她们见我不说话,便主动蹲下去解开我的裤子,一左一右凑上来舔我的鸡巴。
她们很骚,可是我偏偏硬不起来。
“滚出去。”
她们连一点不满的表情都没有,比想象中的还要听话得多。老板又换了两个进来,可我只看了一眼,便让她们滚蛋了。
“除了婊子,还是婊子。你这里没有别的女人了吗?”
“来这里的女人,除了婊子还能有什么?”
“男人都不喜欢看起来像婊子的婊子,你开店开了这么多年,还不明白这点吗?还不快去找个不那么婊子的来!”
“哦,你想要这种,”他沉吟一会,“的确有一个,你可能会喜欢,不过她今天已经让很多男人玩过了,如果你不怕脏……”
“在这里的人,哪个不脏?”我随手掸开肩上的灰。
“那我让她洗个澡,马上就来。”
我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来说一句话,当房门打开的时候,我怀疑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外面的混乱是不是已经平息了。
她走到我面前,我又花了足足五分钟才看清她的脸。
我感觉自己见过她。
我知道自己见过她。
我明白自己见过她。
她就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浑身赤裸,直盯着我的眼睛。
那种眼神真的让我不寒而栗,胳膊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