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些棒子好粗呀,我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打着了,肯定得伤筋断骨呀。
沉公子见势不好,说道:“你们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怎么惹了堂妹了?不管怎么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呢,他是柳兄的家丁,来到我沉府,就是我们的客人,你们这样做,成何体统?”
这关于“打狗”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是此时此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趁机从沉公子背后探出脑袋来,插话道:“对,对,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我也是家丁,都是同行,又都是受苦受难的阶级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那些家丁恨恨地放下棍子,狠狠地看着我。
那带头的家丁说道:“公子,小姐是多么好的人哪,为人善良温婉,对人又和气,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有哪个没受过小姐的恩惠?可就是这个家伙,他那晚来找小姐,不知说了些什么,竟然惹得小姐勃然大怒,把他乱棍打出。并且从他来过之后,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无精打采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人都憔悴多了。公子,您说像他这样的人,该不该打?”
该打,实在是该打。
别说是他们,就是我听了这番话,也觉得这个冒犯美人的家伙该被好好地教训一番。
只是,把这对象换成我,就该另当别论了。
看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我就是脸皮再厚,也支撑不住。
沉月华,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没想到她的人缘竟然这么好,底下的家丁为了她,甚至不惜得罪府里的公子。
心中暗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
柳眉儿,你要是有她一半的本事,我也不用千里迢迢地躲到这危机四伏的京城里来吧。
沉公子劝解道:“我这就带他去见堂妹,有什么事自会当面说清楚,你们不用操心。”驱散众人后,对我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柳兄的家丁。有什么误会,我跟堂妹说一声,相信她会照顾我这个堂兄的面子的。”
走在沉府里面,我是步步心惊肉跳呀。
每一个路过的人,都是目射寒光,那眼中的寒意简直能把我冻死。
一不小心,就会发现自己脚下多了一个绊子。
稍不留意,就发现一个石子向我飞来。
就连别院里的一个小丫鬟,也站在路边,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狮子狗,手里拿着一根肉骨头,指着我对它说:“小虎,乖,看到那个坏人了吧?去咬他。咬死那个坏蛋,回来姐姐给你香香的肉骨头吃。”
看着那只原本十分可爱的小狗,竟然眼泛绿光,颈毛乍起,“呜”的一声向我扑来,吓得我赶紧把在酒楼里拿的肉包子丢了过去,才免遭狗吻,可怜我的夜宵呀。
心中纳闷,明明书呆站在我旁边,怎么不去咬他,却单单向我扑来?
难道我真长得像坏人吗?
无奈,为安全起见,我躲在沉公子的背后,以防万一。
走进大厅,看到沉月华正和一个青年男子言谈甚欢。
由于那男子是背对着门,所以我看不到他的相貌,但是从那潇洒飘逸的背影,也能想象此人定是为仪表非凡之辈。
“堂兄,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沉月华看到我们进来,起身对沉公子说道,看见书呆,又歉意地点点头,问道:“这位公子是?”
沉公子笑道:“我来介绍一下,柳兄,这位就是我的堂妹,金陵才女沉月华。堂妹,这位我在杭州的好友,柳书才,你应该听说过吧。”
沉月华喜道:“哦,月华早听眉儿说起过。柳公子,眉儿去了扬州,不知她现在可安好?”
书呆无奈地说道:“眉儿她很好,只是还是那么调皮。”
沉月华笑道:“眉儿天真烂漫,真情真性,月华很是羡慕呢。”两人一阵寒暄,看得我也心怀大慰。
看沉月华现在的情形,也没那些家丁说得那么可怕嘛,我的小命看来是保住了。
忽然,她一抬头,吓得我赶紧缩头,把全身都躲在沉公子后面,却听见她问道:“哥,你身后的那位是谁?”我低头看见沉月华的脚绕着沉公子挪动,也赶紧也绕起圈来。
“赵五经,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到底要躲到何时?”沉月华突然怒道。
啊,她知道了?
“赵五经?”一直没有出声的那位公子转过身来,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