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抚摸芷若的小手,心中分不清有几分醋意,有几分害怕。
“这次回来待多久?”她的目光里有希冀。
蝶谷之中少有访客,宋青书三两个月也难得回来,殷素素更是只回来待了一日,就行色匆匆的离开。
她只能和无忌念儿为伴。
“今夜便走,但也来得及做些事情。芷若你先去休息,我有事和你婶婶说。”
仆妇接过念儿,带着周芷若出去。
狂风骤雨之后,秦美娘慵懒的靠在宋青书怀里,用指甲刮着他胸膛。
“坏儿子,你真放心把小媳妇交给娘调教吗?还有你真打算娶她吗?”
“娘你这么放荡,我怎么敢让你带她,哈哈。”他抓住秦美娘掐他的纤指,又说道:“我回头会请太师公或者爹爹修书一封,送她去峨眉。娶是会娶的,至于是做妻做妾,那到时候再说吧。”
“坏蛋,你是不是还觊觎着其他峨眉女弟子?”
“我还觊觎峨眉女掌门呢!你还有力气吃醋,看来是“好哥哥”疼你不够!”
他翻身而上。
“啊——娘知错了……”
午夜,蝶谷南方十余里处。
七八人或已经尸横在地,或身受重伤无法行动,只有两道高挑纤细的身影在相斗,其中一人右臂受创,正以左手持剑,勉力支撑着,和对手长剑兵兵乓乓交击不停。
身形瘦高,一袭黑衣的彭和尚瘫倒在一旁,身上伤痕累累,右眼更是变成一个血红的大窟窿。
他兀自圆瞪着左眼,不住的破口大骂。
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眼见纪晓芙因为回护他而遭受同门羞辱,甚至有生命危险,感动不已。
是以一直在以粗言秽语辱骂丁敏君,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哈哈,丁无盐,你颧骨这么高,嘴巴大得像只血盆,焦黄的脸皮,身子却又像根竹竿,连我彭和尚见了也要作呕,人家英俊潇洒的殷六侠怎会瞧得上眼?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便三番四次地向人家乱抛媚眼……”
交手中的一道身影只听得恼怒欲狂,一个箭步纵到彭和尚身前,挺剑便往他嘴中刺去。
眼见彭和尚绝无幸理,却听“嗡”的一声锐响,她手中长剑突然断为两截,“丁无盐”被一股大力震的手臂发麻,连断剑也把握不住,剑柄脱手飞出,带着半截断剑“嗤”的插进一旁树里。
丁敏君捂住酸麻无力的右臂,骇然后退。
她惊恐的发现那震断她长剑的暗器力道,就连自己的师父“灭绝师太”也未必能及的上。
“彭和尚!”树林里窜出一个白发老者,扑在彭和尚身上,手忙脚乱的想要帮他处理伤势。
丁敏君和纪晓芙认出那是他们追击很久的天鹰教玄武坛坛主白龟寿。
白龟寿之后又走出一道身形高挑挺拔的白衣男子,脸上被银色面具包裹,看不出模样。
他也走到彭和尚身边,拿出几粒丹药给他喂下,又和白龟寿处理着他的外伤。
丁敏君和纪晓芙对视一眼,丁敏君立即悄悄向后退去。
纪晓芙看着横躺在地的少林、昆仑、海沙派几人,犹豫一下,也悄悄向后退去。
“丁纪两位姑娘!白龟寿重伤未愈不足为惧,你二人联手,未必不能拿下这人!”昆仑派的道人受伤不起,却未晕厥。
眼见着对方来了厉害高手,己方唯二有战斗能力的队友却想要临阵脱逃,急忙喊叫出声。
“闭嘴!”丁敏君大怒,几乎忍不住想要给他一剑,见那白衣男子已经站了起来,她进退失据,想要捡一把长剑却又不敢,僵立在那。
纪晓芙也停了下来,撕下衣角绑缚起右臂。
那白衣男子冲彭和尚、白龟寿道:“你们走罢,这里我来处理。”
彭和尚被白龟寿搀扶起来,努力的弯腰给白衣男子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还请恩公赐教姓名!好容彭某日后回报一二。”
白龟寿也一齐行礼道:“老汉糊涂,也未来得及请教恩公姓名。此后肝脑涂地,必有所报。”
白衣男子道:“我和天鹰教紫薇堂主有旧,你俩又是响当当的汉子,不应该屈辱死于宵小之手。白坛主你说与殷素素堂主,她自知晓。”
彭和尚踌躇一下,指着纪晓芙又道:“我本不该多嘴,只是峨眉派纪女侠心肠很好,对我多有回护,我斗胆请恩公不要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