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谁当皇帝都是一样,只要我恢复功力,到时谁都挡我不住,今日暂且顺着妳二人。”
当下说道:“既然妳如此坚决,再说下去也没用,就按照大家的意思办好了。”
相王李旦性子平和恬淡,全无半点野心,听得不要自己做皇帝,还暗暗欢喜,自然没有异议。
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谋草遗诏,立温王李重茂为太子。
李重茂乃中宗幼子,后宫所出,时方十六岁,交由韦后相王参谋政事。
草制既颁,然后举丧。
宗楚客听见由相王参政,便觉不妥,知道打后难以专权,遂向韦后道:“皇后和相王乃叔嫂关系,古礼制法,叔嫂不通问,将来临朝听政,何以为礼?”
韦后想想也是,叹道:“遗制已定,如何是好?”
宗楚客道:“皇后放心,臣自有计较。”
隔日会同百官,奏请韦皇后临朝主政,罢除相王同朝参政,改命相王当太子太师。
中宗李显的灵柩迁移至太极殿,韦后召集文武百官,才正式宣布皇帝驾崩的消息,改年号唐隆,大赦天下。
并封相王为太尉,改封雍王李守礼为豳王,寿春王李成器为宋王,以顺人心。
两日后,太子李重茂正式登极,尊嫡母韦后当皇太后。
大事已了,宗楚客、韦后和韦姓家族开始密谋,宗楚客道:“若要稳坐江山,非效当年武后不可,否则势必生乱。”
韦后点头道:“你且说说,该当如何?”
宗楚客道:“我认为首先尽快除去李重茂。”
韦后眉头一皱,脸有难色。
宗楚客见着,说道:“要夺江山社稷,就不能心慈手软,当年武后连亲儿也能下毒手,何况李重茂既非皇后亲儿。”
韦温接住道:“李重茂一定要除,不然过多几年,他便会独自掌政,到时大家可白苦一场了。”
宗楚客道:“我看除了李重茂,仍是不够,要做就该做得彻底。”
安乐公主道:“先前觉得四叔参政,心头确有些不滑溜,只是当时形势所逼,不好不让步,现在四叔只挂个虚名,当个太师,朝廷大小事情都由母后掌持,还害怕什么?”
宗楚客摇头道:“太平公主是什么人,势力大,手腕粗,她力推相王当皇帝,必定另有什么深意。前时用嘴皮争争,还算不上大事,就只怕她拿起刀枪来争,可就不同了。”
安乐公主人虽漂亮,却是满脑草包,笑道:“你太多虑了,谅她也不敢,现在兵马大权全在我舅舅手中,难道她就不怕。”
宗楚客叹道:“大可问问妳舅舅,万一出事,他能出多少兵?”
韦温摇头道:“我手上就只有一面牌子,心腹却一个都没有,倘真出了事,相信也没有多少人帮忙,尤其那些将军,个个都不服咱们韦家!实话一句,情况非常严重。”
安乐公主登时无语,忙道:“怎……怎么办好?”
宗楚客道:“要无后顾之忧,非要把相王和太平公主铲除不可,而且还要快,不能再担搁。”
韦后向知上官婉儿才大聪敏,见事风生,遂向她问道:“婉儿,妳看法如何?”
上官婉儿道:“相王仁慈,天下归心,要诛讨相王,恐怕除了自己心腹外,旧日兵将,未必就肯出手,说不好还会走漏风声。再说太平公主,财大势大,家将无数,若然贸然行事,随时捅着马蜂窝,后果难料,依我看若无十足把握,还是三思而行为妥。”
韦后亦觉有理,但她心中最害怕的人,正是太平公主,便道:“那个太平不除,实是一个后患。韦温,你尽量召集人手,好作准备。”
韦温点头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