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各人的隐私,各自收藏在心里。到处打听对方的八挂,却不会挑明的问。
听男同事在摇传,倪虹和浩文很要好,好到二人会自拍淫照,那是老哏,我没兴趣。
我对倪虹和一个流浪汉在拍拖的事,有兴趣,很在意。
常听她在提郝牛,人怪名字也怪,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名字。假意关心实则打听,说:“好奇,倪虹你带我去看他,好吗?”
流浪汉在观塘道,住在渣打银行前对面的高架桥下,倚着桥墩在步道砖上筑一个窝。
吵嚷的车流,污烟弥漫的云烟中,一个乞丐闲坐在那儿。
看我穿警服,以为我要取缔,他起身开始整理行囊,利落的梱绑身影,还年轻,倪虹说大她22岁,一脸落腮胡却不颓废,像街头修行者。
“郝牛!不急着收,我带了你爱吃食物。这是我同学婷婷,仰慕,来看你。”
郝牛对我不太友善,而我在意的是,倪虹说他有一个狗窝。
果然,和我心里想像的一样,和酿酒师的床上一样,皱皱的衣裤即是枕头也是床垫。差别在郝牛没有床,把席子直铺在步道砖上。
他们边吃边聊,就如倪虹形容的,郝牛肚子里有墨水。
倪虹跟不上他的想法,感觉他似有似无在教倪虹,但倪虹听呒,点不亮,空有美貌没有内在的女警。
郝牛的确与世无争,看来像世外仙人。之所以说他像世外仙人,是他的狗窝里有一台LeicaM9。
M9发行于2009年,是全球首部无反光镜全幅数码旁轴相机。而且是世界上体积和重量最小的全片幅数位相机。
倪虹到处炫耀会摄影,但她连Leica这个品牌都不懂,更不知一台LeicaM9要价5万港币。
天地运行有其规则,人世变幻有冥冥之中的安排,一个街友什么也不做,只是以闲适的态度俯看红尘,何来钱买LeicaM9?
重点是郝牛拿得动。从倪虹转传他的摄影作品,这家伙就如我的酿酒师,人家有使用LeicaM9的实力。
绝非倪虹口中,偶尔闲聊几句,从拍照中得到乐趣罢了!
闷。这种世外高人,怎会收倪虹为徒?教一个不懂光圈快门的人摄影?
不解,摄影只是愰子?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你即懂LeicaM9,跟我说对摄影只是兴趣?”有时候太精明是错的。
对这种世外高人,我该装疯卖傻才对。
郝牛看穿我有企图,却不拆穿我学摄影是骗人的。
他自此不和我聊摄影,也开始处处提防我去看他的动机。
他接受倪虹的百般照顾,而对我的好意,总是忽冷忽热?
我眼儿尖,从食物分析,郝牛食不得劣食,就连淡水鱼他也不吃。
这算什么流浪汉?
这无关重要。我转弯,再也无意追探他和倪虹的关系。我在乎的是,郝牛的狗窝里,怎有酿酒师的臭豆腐味?
为了追寻臭豆腐味,我改叫他大叔。
可是他对我仍是一脸不屑;可一看到倪虹,就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她。倪虹可以坐在他的窝里,我一靠近就被骂,说会脏了我的衣服。
有倪虹我就失去警花优势,在此亦然,第一名,输给最后一名?我决定错开倪虹,私下去找他。
但是每回私下去找郝牛,他都眯起眼装困,问他话也似有所隐瞒。
耗了几回过后,我直白的说:“我的企图是,大叔的窝有我小时候的味道;我无意窥探你和倪虹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