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荷看在眼内,不由感慨的摇摇头,她不知道这位英俊的少堡主,为何对盲尼的金狒狒那么亲热。
江天涛每次到达海棠洞府,便有一种又是孩子的感觉,尤其拉着金狒狒。
一进洞门。
广立即欢声嚷着道:“师父,可是无忧老前辈来了?”说话之间,已望见恩师“海棠仙子”和一袭黑僧衣,头戴黑僧帽的“盲尼”正在净室蒲团上盘坐。
盲尼一听江天涛的声音,首先慈祥的呵呵笑着道:“涛儿这孩子已是驰名天下的一堡之主了,怎的举止仍像个小孩子……”
海棠仙子慈爱的望着手拉金狒狒跑进来的爱徒,正侍说什么,江天涛已到了近前,立即跪在地上愉快的欢声道:“涛儿给老前辈与师父叩头。”说罢叩首,金狒狒早已跳到盲尼的身后。
盲尼颔首还礼,一俟江天涛坐在右侧蒲团上,立即慈祥的笑着问:“你蝶妹妹为何没有来?”
江天涛委屈的道:“涛儿已两三天没见到她了。”
肓尼以为两小闹气,脸色顿时一沉。
海棠仙子素知盲尼溺爱护犊,对朱彩蝶尤为纵容,这时一见盲尼的脸色,知道她误以为爱徒受了委屈。
于是急忙望着江天涛,笑着问:“为什么,涛儿?”
江天涛依然不高兴的道:“谁知道她们八个人整天躲在房里忙什么,楼都不下来一步,我也不好意思去找她们……”话末说完,海棠仙子和盲尼都愉快的笑了。
这时,娉婷婀娜的青莲,已为江天涛送来了一杯特制清凉松子茶。
盲尼此刻知道她误会了,首先慈祥的笑着道:“涛儿,别心急,明天你们就可朝夕相聚,形影不离了。”说此一顿,突然又正色忍笑道:“那时你可别忘形得意,她们姊妹八个果真要给你一些苦头吃,可也真够你受的。”话末说完,她和海棠仙子都笑了。
江天涛被说得俊脸一红,急忙改变话题,恭声问:“前辈为何末带石头哥来?”
盲尼依然笑着道:“他留在梵净山守洞府。”
江天涛一听,不由迷惑的问:“石头哥没有再回大洪山?”
盲尼含笑道:“他傻里傻气的离不开我,早将山寨交给三位坛主了,要他们自耕自种,分区开垦,也好自给自足。”说此一顿,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立即正色道:“涛儿,听傻石头说,你在“龙首大会”上,曾施展绝传多年的“弹指神功”?”江天涛一听,立即肃容颔首,恭声应了个是。
盲尼继续肃容道:“听你师父方才说,你这项绝学得自“铃目叟”?”江天涛再度颔首应是,立即将与“彩虹龙女”在内方山坠落陷阱,发现“铃目叟”修真洞府的经过说了一遍。
盲尼听完,肃容颔首问:“涛儿,你可知“铃目叟”老前辈的师门和来历?”
江天涛茫然摇摇头,道:“晚辈曾问过家父和师父,俱都不太清楚,因而断定“铃目叟”老前辈,必是上两代的老前辈人物。”
盲尼缓慢的点点头道:“不错,就是我也问过上代遁迹世外的冉师伯,才知你遇到的“铃目叟”是谁。”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不由脱口惊异的问:“老前辈尚有一位师伯在世?”
盲尼傲然点点头道:“不错,他隐迹终南,与世隔绝,算来已有百岁高龄了。”
江天涛问道:“不知那位冉老前辈,怎的知道“铃目叟”老前辈的来历?”
肓尼正色说:“他当然知晓,因为“铃目叟”就是他突然失踪的师父,我的师祖。”
江天涛听得浑身一战,震惊得脱口急声道:“竟有这等事?”
盲尼瞎眼平视,似是在回忆往事,沉念有顷,才缓缓的道:“据先师对我说,本门有一项失传绝学,那就是“一指弹”,至于“龙虎斗”,我想是师祖以后参研而成的玄奥功夫。当我听傻石头对我报告了龙首大会上的情形,我即怀疑你找到了本门失传的武功秘笈。后来张石头说,他问过蝶儿,你曾在内方山筵席上,问马云山等人可知昔年有个以“铃目叟”为绰号的老辈人物,因而愈令我怀疑这个“铃目叟”,就是我昔年突然失踪的师祖。我带着张石头赶至终南冉师伯处一问,他根据师祖的容貌一推断,立即肯定是师祖无疑……”
江天涛一听,不由迟疑的问:“晚辈是否应该将贵门“一指弹”口诀告知老前辈?”
盲尼立即正色肯定的道:“不,绝对不可,这种玄奥绝高的神技,绝不可轻易传人,即使你的八位娇妻,何况我这个喜怒无场,任性嗜杀的老尼婆,尤为不可。”
江天涛听得甚是感动,连连钦服的点头应是,他确没想到“金狒盲尼”,不但识大体而且也格外认识她自己。
盲尼继续肃容道:“根据冉师伯的判断,师祖隐迹在内方山有两个原因,其一是走火入魔。无法返回师门。其二是觉得本门下两代弟子中,无一是品性高超,堪予传技之人。”说至此处的盲尼,神色十分黯然,但并无怨忿之色。
恰在这时,青莲已来请三人至歉室进餐。
三人起身,这才发觉“老饕”不知何时已出洞觅食去了。
肓尼和海棠仙子在前,江天涛则随在后,经过雪丹凤的石室时,盲尼突然关切的问:“凤儿何时搬上来?”
海棠仙子愉快的道:“她今天绝早才被玲姑娘请去,要在堡中渡过新年和元宵十五,才回来住。”
江天涛趁机溜进雪姊姊的室内一看,只见室内,一色藕荷色彩,丝丝兰香,令他恋恋不愿离去。
这间石室,而今以后,他却要与冰肌玉肤,超尘脱俗的雪姊姊,在这间石室共同起居了。
想到人生的幸福甜蜜和旖旎处,他不禁哑然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