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粗哑,似闷雷似鼓点一样轰击着女人的耳膜。
“你犁!你犁!犁烂俺的骚逼,犁烂了才好咧!”
秀芹浪叫声声,半个身子在床面上垂死地扭动、翻滚,穴里的肉棒如一根石杵舂在碓窝里,越舂越快,越舂越快……
舂得她气都快回不过来了,“缓些哩!缓些……逼就要……要被你冲坏冲穿了啊!”
她又止不住哀求道。
铁牛正在兴头上,偏不听,没头没脑地冲撞不休。
不大一会,也不知是天突然变热了还是怎地,豆子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而下,手中的脚踝也滑唧唧地快把握不牢了。
就在这档儿,秀芹口中“咯咯”作响,垂死般地嚷叫:“呜哇哇!俺受不下了,要死哩!要死哩!”
双脚一蹦从肩头上蹦落,头向后抻直顶了床面,身板儿挺地直直的,使劲儿地抓扯了高高凸凸的奶子,屁股一阵阵地抖颤起来。
命根子被紧紧地夹缠着动弹不得,铁牛连忙咬紧牙关,抖擞起精神来狠狠地抽,狠狠地插,够快够深,才几十来下工夫,女人僵死的身子突然活转来,双手放开了奶子,发了羊癫疯一样地抽搐着……
肉棒像有只手紧紧地攥住,抽不离推不进,铁牛一着急,一股气流突突地蹿上来,腰眼里一麻,“嗷嗷”地叫喊着激射而出。
几乎同时,秀芹猛地挣起上棒身来,死死地搂了铁牛,底下一通急速地蠕动,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过去,一泼浓热的汁液兜头浇下,烫得铁牛一哆嗦,双膝一软栽倒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栽倒了床上……
猪蹄早炖得稀烂了,秀芹汤汤水水地舀了满满一碗端给铁牛。
铁牛出了一身汗,肚里正“咕咕”地唱空城计,接过来也不怕烫,一仰脖子像喝酒那样“嗬咯咯”地喝见了底,“真香咧!放点葱末就更好了……”他咂咂嘴皮将空碗递给翠芬,秀芹又舀了一碗给他,自己却不吃,取了梳子镜子来在窗眼下梳理乱蓬了的头发。
铁牛一连喝了三大海碗,又去捞起骨头来歪了嘴啃,油水涌上来打了几个饱嗝儿,才想起女人还饿着肚子的,“你咋不吃呢?”他问道。
秀芹忙推脱说犯胃病,铁牛忙问疼得厉害不,秀芹笑了笑说:“常犯的小毛病,过一会就好的,只是不能喝油汤,油烫你全喝了啊,俺下老鸹头吃。”
“那怎么行?!俺给你留一碗!”
铁牛端起沙罐来倒,却倒得出半碗,便尴尬地摇了摇头:“俺这嘴贱,一吃起来就歇不住,你还是下老鸹头吧!”
他知道老鸹头的做法:将麦面掺水和一和,甩在沸水里滚起来就好。
秀芹梳妆完就开始和面,铁牛跑到茅厕去痛快了一通回来,却发现两个孩子从河边回来了,正在院墙下一人端一只碗吃那老鸹头,走进去一看,碗底漾着浅浅的肉汤,想是从那半碗均匀分出来的。
奇怪的是,两个孩子却不把烫先喝了,而是盯了对方碗里的老鸹头数,一个、两个、三个……
数完了对方碗里又来数自己碗里的,数目却不相等,便争执起来。
铁牛鼻头一酸,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进屋来训斥着秀芹说:“秀芹啊,你这是把俺当猪哩?把好的都给俺吃完了,娃娃没得吃,你是让俺得噎死病哩?!”
秀芹的手哆嗦着,脸色十分难看,眼睛皮一挤,眼泪珠子“啪啪”地往下掉:“统共就一个猪蹄,你叫俺咋分嘛?咋分得过来嘛?”
“那也不能让娃娃饿着呀!俺都成罪人哩!”
金狗气冲冲地出来,往院子里的墙根脚一坐,候着两个孩子吃完了,拉起脏乎乎的小手就往外走:“走!叔叔给你们弄肉吃吃!”
两个孩子一听有肉吃,欢天喜地跟着他来到河边,铁牛就甩了鞋去掀淹在水里的那一片石头,发狠似的翻,翻起来一个又一个,除了绿色的青苔什么也没有。
小时候是有的呀!
铁牛傻了眼,他嘴笨,不知道给孩子们说些什么安慰话,只问:“爱吃螃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