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介按耐住焦躁不安的情绪,决意不再放过这条来之不易的盲道,慎重前进。缓缓爬上阶级,向马路进发。
通往街区的路,却在途中被断绝。
一扇卷闸门紧紧闭上。
看来是某人在疫病爆发的时候关上了这扇门。
雄介捏紧拳头狠狠锤了起来。
“开门!有谁在啊!开门啊!”
没有回应。
这黑暗之中本就不会有谁呆着。
终于,身体亦到达了极限。
***
横躺在月台长凳上的雄介身旁,不住有许多人穿过。
尽管自己知道那不过是幻觉,可从黑暗之中冒出的人们,又是那么地逼真。
有男,又有女。穿着制服的上班族。接盘同行的制服学生。头戴耳机的年轻男性。OL。老人。携着小孩的母亲。
没有一人将视线投向雄介,自顾自地穿过月台。
望着眼前这番景象,(嘛??到头来居然会是这样啊??)
干裂的嘴唇,微微扬起一个角度。
(果然这世上有因果报应这玩意儿啊??)
明明逃离了那个包围圈,最后却落得个迷失地下饿死身亡的下场。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特殊性根本毫无意义。
原本不可能发出声音的扩音器响了,一辆电车抵达了这个车站。
人们都开始走进,那敞开着车门的电车。
在那人群之中,有对面熟的姐弟。
一位貌若高中生的少女,以及两位形如小学生的男孩子。像是生怕被月台与电车之间的缝隙给绊到脚,两名小孩都紧紧地牵着姐姐的手。
就如当初相遇之时,三个人都齐聚一堂。
扩音器再次响起,车门缓缓合上。
少女转过身来,侧着头眺望着自己。倚在车门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声音却传不过来,三人乘坐的电车亦已发动。电车载着不知喊些什么的深月,缓缓驶离月台。
雄介无言地目送他们离去。
(真不错的梦境啊??)
要是这是现实那就更完美了。
雄介想起了理应正前往山上的深月一行人,思索着他们究竟是否活着抵达了目的地了呢,可接着这个念头亦如泡沫般于脑海中转瞬即逝。
变得空无一人的月台十分寒冷。雄介环抱双臂,以此抵御吹拂在身躯上的冷风。
忽然,自己感觉到在身下这张长凳的另一头,坐下了一位小男孩。
明明不认识,却又觉得从哪儿见过。尽管最初的时候没反应过来,可没待多久自己便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