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有气没力,你这个绿帽废柴﹗只得做爱时才有精神么?
霍青桐满眼怜惜,细问妹子:“你真的……考虑清楚?”
“嗯……”
陈家洛上前,柔声开解霍青桐:“今后喀丝丽就是我……嫂子,大哥将封她为……‘香妃’,你我四个是……一家人了。放心,很快你们姐妹就能再相见。”
霍青桐盈着泪眼,但毕竟是女中豪杰,便放开了妹妹:“喀丝丽,等大事笃定,姐姐马上去探望你。”
陈家洛吩咐常氏兄弟:“五哥六哥,有劳你们护送喀丝丽,到我大哥身边。”
‘黑白无常’拱手领命,陈家洛扶住香香公主登上马车——
再不喝止,就太迟了﹗我冲了出来,指斥陈家洛:“喀丝丽﹗去不得﹗奸王不可信啊﹗”
香香公主愣住瞧我:“你是……谁?怎么……识得我?”
我连珠炮发地解释:“弘历只是想骗你顺从﹗他毫无诚意反清的﹗你若去了,最终会枉送性命……”
“住口﹗”霍青桐拦在妹子身前,极是忌讳我的不祥发言,凤眸怒视:“甚么枉送性命?胡说﹗”
陈家洛皱眉打量我:“尊驾是谁?说话有何凭据?”
啐﹗比身份吗?你是‘红花会’,本少爷也是——
“我是‘天地会’南方分支,‘洪兴社’龙头陈浩南是也﹗”哼哼,‘龙头棍’在手,输人不输阵﹗
霍青桐闻言,脸罩寒霜:“你是‘洪兴社’龙头?”
她一指陈家洛:“你可知他是何人?”
甚、甚么意思?
手里一空,‘龙头棍’已被陈家洛夺去审视:“先师的遗物,你是从何偷来?”
“偷?这是陈总舵主他终临前交给我,传位的证明﹗”
陈家洛径自把‘龙头棍’收入怀里:“恩师陈公近南,早将大位传我,‘洪兴社’龙头,正是我陈某人。”
“你是‘洪兴社’龙头?武林中人都知道,你是‘红花会’总舵主……”
“武林中人都知道的,是‘红花会’尽皆女将,以总舵主‘鸳鸯刀’骆冰马首是瞻。”霍青桐既怀疑又鄙夷,想来更加不相信我的说话。
呃,冲口而出,一时忘了陈近南确是提过,骆冰乃‘红花会’总舵主……可他却没说,‘红花会’竟变成全女班?
“臭小子﹗”哇﹗两边膊头如被铁手抓住,骨痛欲裂:“说话颠三倒四﹗是元狗奸细不成?”
修练‘黑沙掌’的‘常氏双侠’,轻易逮住我,封闭要穴:“这家伙该抓回去严刑拷问。”
陈家洛应了一声,扶香香公主上了马车;我寸步难移,只得向她大声剧透《书剑》的关键:“喀丝丽﹗别相信奸王﹗不要在宫里洗澡﹗只可吃新鲜水果﹗还有,千万别自尽﹗你在清真寺等我﹗我会来救你的……”
可是,赵敏说得对,香香公主完全没相信我的理由,凄然上车,跟心上人、好姐姐挥手作别。
常氏兄弟赶着马车启程,可恶、可恶呀﹗咦?赵敏呢?怎么不见了人?
陈家洛、霍青桐心情恶劣,没多瞧我一眼,双双跨上马背,朝马车离开的相反方向去了;左右剑僮合力搬我上马背,策马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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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好一段路,天色入黑,四骑人马,抵达草漠上的一处宅第。
我沦为囚徒,被双僮扔进厢房,独自待着,穴道被封,只能瘫坐椅上。
这房间布置古式古香,却非常突兀地,有一整面墙壁,是巨大透明玻璃——
看穿玻璃,是隔壁的一间偏厅,陈家洛、霍青桐无言对坐,气氛悲戚。一个没了爱人、一个没了妹妹,都是愁容满面,说不出话来。
陈家洛偶尔长嗟短叹,我清晰可闻;但我鬼吼鬼叫,声音却传不过去。
看霍青桐反应并无异样,可以推测在她眼前的,是一间普通寻常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