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要么把陈海凌留下来,要么就一起冲出去!
张语绮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明亮的大男孩,不知何时,他的一举一动都印入了她的脑海。
他勇敢的为自己挡枪的样子,懦弱的握着自己的手喊“妈妈”的样子,每一帧,每一秒,都在张语绮的脑海中回放,如同在看一部深情感人的看电影。
别说陈海凌是她的亲生儿子,就算不是,张语绮也没法将他一个人留在这,这是她身为警察的底线。
张语绮笑得更明艳了,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花,任何想要摘取她的人,都会被刺的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她微笑着开口,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又一个张扬的字眼,“我要是不呢?今天他和我,全、部、都、得、走!”
“动手!”随着她的一声号令,我猛的一个回旋踢,将门口守着的一人放倒。同时张语绮也抓着桌布将一桌子的东西全部掀翻。
屋内的人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快!给我抓住他们两个!”
“来人!来人!”包厢内呜呜泱泱,一片嘈杂。
而我和张语绮已经跑出了包厢。
楼道拥挤,无数保镖冲上楼来,我和张语绮丝毫不慌不乱的与他们交手。
血玫瑰不愧是血玫瑰,在这种狼狈逃难的时刻丝毫不见畏惧的慌张,反而更显得张扬妖冶。
此时的她,就象是真正绽放了的玫瑰,需要用血来浇灌她的根基。
幸好来时我们也做了些准备,楼下张语绮的心腹听见楼上的动静,也都冲上来了。在这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厮杀。
我和张语绮在保镖的保护下,一路冲下了楼。
因为这群老油条是正大光明的宴请张语绮,双方谁都没有动用枪火,把警察招来,谁都没好果子吃。
于是双方便赤身力搏,都是下了狠手的。
眼看就要逃出大厅了。
猛然间,我看见一个人拿着酒瓶朝张语绮头上砸去。
电光火石间,根本来不及多想。
我拉住张语绮的手,回身旋转,两人便交换了一下位置。
张语绮被我紧紧的护在怀里,而我则被那酒瓶砸的头破血流。
意识已经模糊,我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头仿佛有千斤重一般,一片热流从头上流下。
昏迷之前,我的耳畔清楚的响起张语绮慌乱担忧的声音,“陈海凌!你怎么样!来人,快走!”
许久,我的意识仿佛清醒了,又好似没清醒。
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周围寒意滋生,风也冷嗖嗖的,而我就置身在这一片天地当中,无人问津。
“妈妈,为什么他没有妈妈来接呀?”一个稚嫩的孩童般的声音响起。
我看见一个小孩正窝在妈妈的怀抱里,奶声奶气的指着不远处的独自抱着书包的一个小男孩问道。
我盯着那个小孩,心头一片冰冻,这可不就是小时候的我吗?
只听那女人的声音响起,“一定是因为他不听话,所以他的妈妈不要他了。所以你要乖乖听话,不然妈妈也不要你了!”
本是吓唬孩童的话,任一人听起来都正常无比,可对于那时小小的我来说,却是不可磨灭的伤痛。
我哭着跑回家,窝进自己的小房间哭个不停,小手紧紧的攥着被子,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