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山老人点点头说:“看来没什么大问题,我再检查一遍他的经脉,你们到外围守护。”
说着陷山老人把双手放在徐定疆背心,凝神运功起来。
虽说守护未必需要走远,但陷山老人既然赶人,徐牙与归勇也只好走远几步避到林中。
两人数年前也是战友,虽然当初归勇加入时的比武,曾让徐牙吃了一些亏,不过徐牙本性豁达,这件事倒没有成为彼此间的疙瘩,但后来归勇自顾自的退出军旅,反而使徐牙、赵平南等人颇有些怨言。
如今当年战友重聚,两人相对一望,都生了几分感慨。彼此沉默了片刻,徐牙才强笑说:“归兄,你也到了部队中帮忙?”
归勇点点头,不欲对此事深谈,转个话题微笑说:“我现在才知道还有一部埋伏在这里,小王爷当真是长大了,神机妙算,人所难测。”
“王爷若有知,在九泉之下也足以安慰了。”
徐牙心中感慨万千,黯然说:“不过小王爷年纪轻轻,只在数月间便父母双亡,连夫人也……这份伤痛真不知……”
“什么?”归勇脸色煞白一片,声音大了起来。
“归兄怎么了?”徐牙不知自己说错什么。
“你……”归勇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挣扎的说:“你说小王爷父……父母……”
徐牙愣住了,归勇还不知道?
看他如此伤悲,也牵动了徐牙的感慨,徐牙长叹一声说:“也许小王爷还来不及说吧,据说细节是由陷山老人告知,凶手的是那几个怪物般的尊者,小王爷已杀其一,昨日去落星湖,本是为了追另一个……”
晶露死了?
归勇彷佛被一个重槌猛烈的击中心口,他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的消息彷佛假的一般,徐牙后来说的话,只在耳边嗡嗡作响,归勇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归兄……归兄?”
徐牙见归勇脸色发青,口唇抖动喃喃自语,眼神又茫然而空泛,似乎在这一瞬间魂魄被抽离了身躯,徐牙莫名其妙之下,连唤了归勇几声。
“徐兄……”归勇虽有反应,但口中却喃喃的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明白……”似乎已经有些不大正常了。
徐牙终于觉得不妙,他摇了摇归勇两下,大声说:“镇定些!归兄。”
归勇呆立片刻,似乎终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他目光转过,望着徐牙说:“凶手是那些叫尊者的人?”
“小王爷是这么说的。”徐牙担心的说:“你还好吧,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归勇往后退了两步,却是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徐牙连忙扶着地,归勇稳住了身子,僵硬的一笑说:“就烦徐兄替小弟告知陷山前辈与小王爷,归勇有事,先行一步。”
“你去哪儿?”徐牙自然不肯放人。
“当然是都城。”归勇惨然一笑,劲力一迸,震开了徐牙的手,便一转身,直直向着都城纵越而去。
他是要去都城杀尊者?
他怎么杀得了?
徐牙心里发急却又无法可施,陷山老人与徐定疆现在都无法动弹,自己可拦不住归勇,总不能派兵把他抓起来吧?
焦急的徐牙,就这么看着归勇消失在眼前。
徐牙呆了呆,只好往回奔,看看陷山老人出定了没有,最好徐定疆已经苏醒,这件事得禀告他才行。
又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已知归勇离开的陷山老人,正在徐定疆身旁焦急的走来走去,归勇这一去,怎么进得了都城?
徐定疆看看也该醒了,却又一直醒不过来,那不灭之毒还真是难缠,虽然已经剩下不多,但就那一点点却是怎么也无法除尽,否则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徐定疆就该已经完功了。
好不容易,陷山老人终于听到徐定疆长吁了一声,陷山老人转过头,见徐定疆已经睁开双眼,目光却凝视箸不远处白玫的尸身,眼中全是茫然。
对了,还有这件事。
陷山老人暗暗懊悔没有让徐牙先收拾起白玫的尸身,他见徐定疆一言不发,神色中又是凄苦,又是无奈,还带着三分惋惜,陷山老人不得不打断他的思绪,接近两步说:“小子……归勇知道了。”
徐定疆一怔,痴痴的回过头,似乎脑海中正一片浑沌,无法思考。
“他向都城去了快一个小时了,你若不去拦住归勇,他就死定了。”陷山老人猛摇徐定疆的肩头说:“我把你救回来,可不是让你当白痴。”
徐定疆又回过头凝视了白玫片刻,这才缓缓说:“我身上的毒还没净。”
“真的吗?”陷山老人顿足说:“真是不灭之毒,已经所剩无几了还这么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