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徐定疆可是心乱了好一阵子,才逐渐稳定下来,自己若是不能在明天以前出关,这场仗也不用打了。
倒不是徐定疆看不起“北域王”刘群池,不过若要与蛇族充分合作,可能还是比较奸诈的自己有几套功夫,而且这十万子弟兵毕竟来自南角城,若由刘群池统帅,难免会少了些默契,面对在刘礼领导下,军力、宿将都多于南角城部队的北军,可真有些凶多吉少。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自己能不能渡过眼前这一关还是未定之数,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在毫无头绪之下,只好重新思索理清这几日的过程,希望能找出解决僵局的办法。
四日前徐定疆开始闭关,先是好好调息,足足练了两遍自创的运行方式,在身体准备充分了之后,这才服下那小中包“退蛇软骨”,静等药力的发散。
但当药力一被身体吸收,马上就有股奇异的感受散入全身的血脉,泛入全身,然而在不知不觉之间,那股感受竟是逐渐的消失,仿佛没有存在过。
徐定疆可真是糊涂了,若毫无效果,刘芳华不可能会这么对自己说,难道她自己吃了什么其他的东西却以为是“退蛇软骨”的功效?
徐定疆正狐疑间,忽然发觉身体内的内息正极为迅疾的流转,不断的从头顶纳入,循绕丹田,分入百脉,当然,最后的方向自然是从全身毛细孔散出体外。
这样内息穿流的速度,仿佛自己刚击出“红骨神拳”,正迅速的补充体外内息……
问题是自己不但没有出拳,更未运功,体外的内息更没有散出红雾或经脉,怎么会这么奇怪的纳入又散出呢?
徐定疆自察觉这点就不敢擅动了,他虽然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已经确定,“退蛇软骨”必然在他身上已经产生了效果,至于这个效果是好是坏,还有待观察。
隔了片刻,内息散出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但可比出拳后的速度,更仿佛全身体外内息一刹那间送出后的感觉。
徐定疆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可能--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正在不断的吸纳自己的内力。
但那东西吸到哪里去了?
从开始到现在,至少连续吸纳了超过七、八个小时,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天地间的能量固然无穷无尽,但似乎已经逐渐跟不上吸纳的速度,而如果真的有个东西能这么吸纳,它又如何蕴藏这样的能量?
自己刚刚数小时流泄出的能量若是集中起来,天下间只怕没有一个人的身体能够承受,别说身外的房舍了,恐怕宫城都会掀翻一半,也就是说……
那东西一定一面吸纳,一面把能量不知散到哪里去了。
徐定疆虽然百思不解,但对他的身礼来说,除了感到体内不断吸入内息,又散出内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异常的感觉。
慢慢的,徐定疆发觉自己体内蕴含的内息正不断的减少,这倒也不奇,平常一运功,全身的内息就只顾着往外冲,也没什么兴趣留着……
难道说,那些内息都流出体外了?
这又不可能,别说这么庞大的能量散出时的威力,自己现在对体外的感受与以往运功时大不相同,徐定疆想到这里,忽然主动的以心念感受体外经脉。
这么一来,徐定疆猛吃一惊,他忽然感受到体外正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在身周穿流来去,说内息不像内息,说物体不像物体,而它移动的路线,却又与体外经脉巡行流转颇为相似,这莫名其妙的东西到底怎么来的?
若是碰到什么其他的东西会不会怎么样?
徐定疆讶异之下,更是不敢动弹,心想等它自然散失可能安全一些。
没想到,就这么过了三天,虽然依然不断的有内息从头顶纳入,但纳入的已经越来越少几近于无,往外敌出的速度却不稍减这时徐定疆隐隐觉得,那东西并不是吸纳了内息,而似乎是把内息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就像一个无底大洞般的不断吸收……
若这样下去,自己身体内外岂不是永远内息不足?
那古怪的东西虽然无形无色,但似乎并不怎么稳定,有时会突然产生徐定疆无法形容的些微变化,在变化的同时,似乎也会影响周围的气体、劲力,而刚刚安赐满突然感觉异常,便是那东西忽然有些不乖。
还好内息纵然不足,徐定疆毕竟是早巳转换先天的人物,这几天不吃不喝还没什么大问题,可是现在问题来了,若再不赶快解决这种异状,要如何应付接踵而来的变局?
徐定疆身子虽然不敢动,脑袋可是动个不停,可是他虽然不断的思索,除了想出那怪异的东西会吞食内劲之外,也想不出对修练有什么帮助,更不知与所谓的“胸怀天地”有啥关系?
那……
那是不是内息的一部分呢?
徐定疆斟酌了半天,终于尝试着以心念控制那团到处乱跑的东西,不过不怎么意外地,那东西毫不理会,依然自顾自的东奔西走,徐定疆暗叹一口气,眼看天色早黑,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只怕真的赶不上出发的时间了。
就在这时,那东西忽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正停在徐定疆的头顶--这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使人有种错觉,似乎那东西从来没移动过。
徐定疆一愣,正涌起不祥的预感时,忽然感到全身发涨,全身血液仿佛受到吸引般,从所有毛细孔往外疾爆,徐定疆眼前立即一片血雾,而血雾正随着体外经脉流转的路线向着那团异物集中。
血液外爆不是受伤,徐定疆并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但人体岂能这么大幅度失血?
何况徐定疆现在体内几乎没有内息?
他在刹那之间只觉脑袋发晕,几乎无法维持着盘坐的姿势。
但当徐定疆感到十分痛苦的时候,忽然有种奇异的感受,仿佛有种奇大无比的压力正向着自己逼来,来源正是那无形无色的怪东西。
那种迫力,比之当初受两位供奉所逼时的压迫力大上不只千百倍,虽然不是有形的压力,但本已昏沉的徐定疆已经全身寒毛竖起,冶汗直流,正是明知大祸临头,仍不知该如何处理。
徐定疆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他却有种感觉,若是真的发生了,只怕不是自己一个人倒楣,威力之大,说不定整个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