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狄无意窥探琼恩的秘密,她只是单纯的好奇,想看看情人在烦恼些什么,尝试着能否尽量帮上一点忙。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在琼恩的“问题清单”里,居然会有珊嘉的名字。
而且还特意将它涂掉,显然就是不想被她看见吧。
“怎么会…………”
她的心砰砰地跳,像是无意间撞破了某个不可告人的大秘密,下意识地扭头朝门口望去,生怕下一秒钟,琼恩就推门进来。
所幸,门口没有任何动静,连路过的脚步声都没有。
她赶忙把纸张放回原处,尽量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摆好,然后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裹好毛毯,继续装睡。
不知不觉间,她又睡着了。
琼恩并不知道自己留下的草稿让芙蕾狄如此紧张,说实话,他根本没有将此当做什么了不得的机密,之所以将珊嘉的名字涂掉,也并非故意要向芙蕾狄隐瞒,只是下意识地行为罢了。
问题既然存在,那就是存在,只能去面对,去解决,逃避不但可耻还无用,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问题很多,有些难,有些容易,有些可以徐徐图之,有些则已经迫在眉睫,琼恩昨晚整理了半天,借着和芙蕾狄讲述,自己的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已经有了初步的方向。
眼下最急切的,无非是三件事,第一是治疗维康尼娅,第二是无名氏随时可能前来讨债,第三是圣杯战争随时可能爆发,其他都可以稍稍延后,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而这三件事中,第一件先不说,后两件都与同一个人有关联,即是那位曾经的恩瑟神王、谋杀之神巴尔。
圣杯战争原本和琼恩没有半毛钱关系,是巴尔硬赶鸭子上架,而无名氏虽然不知来历,但巴尔既然曾经是东域神王,他肯定是认识的。
所以要解决这两个问题,都得从巴尔身上着手才行。
一大早,他就直奔诺娃的房间,“我要和你谈谈,伯母,”他说,“关于圣杯战争。”
诺娃正在镜子面前换衣服,她先是试了一件黑色长裙,似乎觉得不太满意,于是又拿过另一件浅黄色的,在自己身上比着,“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的记忆里没有这部分的内容,”她随口说,“对于圣杯战争,我了解得并不比你多。”
上次琼恩想拔掉诺娃这条美女蛇的毒牙,在给她开苞时吸了一些杀戮神力,结果就踩中了陷阱,被强行拉入巴尔的意识之海,不得不签了城下之盟,答应为他出战圣杯战争,这才得以脱身。
问题是,巴尔只说要打圣杯战争,却没有介绍具体的规则,琼恩当时急于要脱身,也顾不上细问。
回来后他询问诺娃,诺娃却表示她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她原本应该是知道的,但渡鸦给她拼凑的记忆中,缺失了这部分。
“没办法,”诺娃说,“有些教会的隐秘传承,是一代代大祭司口耳相传,不落文字的,我死得突然,没有来得及传承给渡鸦,所以他拼出来的记忆也是不完整的。”
“那巴尔陛下呢?他肯定了解吧,”琼恩问,“我要如何才能联系上他?”
诺娃转过身,望向他。“你想觐见陛下?”她问,语气中似乎有些戏谑的味道。
“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她微笑着,“你知道的,我主的权柄被篡夺已久,神位旁落,目前状况非常虚弱,一直以来都是在星界沉睡,如果想唤醒他的话,需要付出一点点祭品。”
琼恩有了不详的预感,“祭品?需要什么祭品?”
“十二个一岁以下的婴儿——嗯,如果是六个月以内,那么七个就可以了,”诺娃笑盈盈地说,“如果没有婴儿的话,用六岁以下的少年代替也可以,但需要至少二十四个。”
“…………干!”
琼恩自然不可能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有没有别的办法?”他不悦地说,“正常点的。”
“杀婴祭祀是很多教会的上古传统,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哪里不正常了。”
“只有你们这种邪教徒才觉得正常好吧,”琼恩没好气地说,“总之换一个!”
“那就由你和我生个孩子,然后以他为祭品,这样也可以,”诺娃说,“我是大祭司,我的子嗣的血,必能取悦我主。”
“有没有不用杀孩子的方法?”
“有啊。”
诺娃将身上的长裙脱下来,只穿着内衣,走到琼恩面前,搂住他的脖颈,凝视着他,“你把我杀了,以我为祭品,一定能唤醒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