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长老这般扑将过去,令狐冲如不趋避,便须以烧火棍挡架,因此自己小腹虽是空门,却不必守御。
岂知令狐冲不避不格,只是烧火棍斜指,候他自己将小腹撞到烧火棍上去。
葛长老身子跃起,双足尚未着地,已然看到自己陷入险境,忙挥剑往令狐冲烧火棍上斩去。
令狐冲早料到此着,右臂轻提,烧火棍提起了两尺,棍尖一抬,指向葛长老胸前。
葛长老这一剑斩出,原盼斩断烧火棍,便能借势跃避,万不料对方突然会在这要紧关头转棍上指,他一剑斩空,身子在半空中无可回旋,口中哇哇大叫,便向令狐冲棍尖上直撞过去,但听得噗的一声响,葛长老肩胛被戳中,所幸令狐冲使得不是剑,不然早就一穿而过。
葛长老忍痛后退两步,又挺剑指向令狐冲咽喉。
按照剑理,令狐冲须得向后急跃,再趁机还招。
但他体内真气杂沓,内息混乱,半分内劲也没法运使,绝难后跃相避,无可奈何之中,又使出“独孤九剑”中的招式,反棍刺出,指向葛长老的肚脐。
这一招似乎又是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但他的反手部位奇特,这一棍先刺入敌人肚脐,敌人的兵器才刺到他身上,相距虽不过瞬息之间,这中间毕竟有了先后之差。
葛长老见自己这一剑敌人已绝难挡架,哪知这少年随手反棍,竟会刺向自己小腹,凶险之极,立即后退,吸一口气,登时连环七剑,一剑快似一剑,如风如雷般攻上。
令狐冲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所想只是定要护得师娘周全,与葛长老片刻间便拆了七十余招,两人棍剑始终没相碰一下,攻击守御,全是精微奥妙之极的剑法。
葛长老听到令狐冲喘息沉重,显然力气不支,但棍上的神妙招数始终层出不穷,变幻无方,自己已被令狐冲戳了十数下,疼痛无比,假如对方使的是剑,自己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便在每逢招数上没法抵挡之时,以长剑硬砍硬劈,情知对方不会与自己斗力而以棍挡剑,这么一来,便得解脱窘境。
宁中则在一旁看二人你来我往斗的凶险,很是焦急却无计可施,令狐冲虽然内力尽失,剑术高明,即便是葛长老,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也高于自己,有心上去相助令狐冲又怕弄巧成拙。
葛长老久斗不下,甚是恼怒,又见宁中则里在旁边虎视眈眈,不由有些着急,忽地灵光一闪,远远跳将开去,抛了长剑,捡起那根粗粗的毛竹,向令狐冲砸了过来。
毛竹丈把来长,葛长老运起内力,把毛竹舞的虎虎生风,胡砸乱扫,令狐冲无法欺近,神妙剑法也无从使出,只好尽力避闪,顿时险象丛生,一不留神就被毛竹扫中左腿,踉跄倒地。
葛长老喜出望外,哈哈大笑,用毛竹抵住令狐冲胸口,道:“小贼,纵你有天高武功,也敌不过我打狗棍法,待我打得你不能动弹后再让你看看我和你师娘销魂一番……”
正说着,忽然觉得后背一股寒气袭来,顿觉不妙,连忙身体一扭,还是觉得肩膀一痛,被剑刺中。
原来宁中则已悄悄捡起葛长老所抛长剑从他背后偷偷刺了一剑。
可叹葛长老认为宁中则是女流之辈起了轻视之心,他刚被刺中一剑,就听一声娇叱,随着眼前一花,一条白花花的长腿便劈将下来,鼻子被足跟狠狠劈中,顿时鲜血直流,酸甜苦辣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只是临危不惧中双手撒了毛竹,把脸上玉足一扭,宁中则顿时被旋了开去。
原来宁中则担心自己和令狐冲皆有伤在身,无法抵住葛长老,用剑偷袭之后,脚步紧随而上,一个劈踢,但求快速制敌,不料还是被葛长老摔了开去,顿时觉得脚踝如针般刺痛,胸前伤口也裂了开来。
葛长老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狰狞道:“小贱人,看我如何折磨你……”
正说话间,忽然觉得小腿上一紧,登时觉得内力突然外泄,一惊之下,心道坏了,急忙缩脚,岂知那只手却如黏在令狐冲手上一般,竟缩不回来。
他越加吃惊,忙运力外夺,越运劲,内力外泄越快。
他拚命挣扎,内力便如河堤决口般奔泻出去。
令狐冲于危急之际,向前一扑,抓住葛长老左脚,运起吸星大法,敌人内力源源自至,心中大喜,不一会葛长老内力消散,尸横就地。
令狐冲趴在地上,喘息半天,满脑袋想的却是宁中则那雪白长腿,浑圆,粉腻……
还有那两腿中间油汪汪的一丛黑色和其间一抹艳艳的嫩红……
刚刚吸取的内力在体内激荡,他只觉一股热流从鼻子内涌出,一抹,啊,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