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长乐有时候也蛮有幽默感的。
“书记,你说,他到底是何居心?咱们红山区建起了好几个工厂,群众今年种棉花赚了那么多钱,还有一大批生猪也快出栏了,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变化。
这么好的东西,他不报道,偏偏要报道花谷。不明内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我们这些区干部都在吃干饭呢,一点不关心群众的死活。这不是成心的吗?红山区这一年来的变化,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到!她一个县长,这么没水平!”
刘长乐见楚天羽笑了,也跟着笑了几声,随即又气愤愤的了。
楚天羽不吭声。
“还有啊你看这段,这儿……”刘长乐站起身来,跑到楚天羽的身边,伸手指着报纸,说道:“这里说什么黄县长语重心长地告诫区委书记楚天羽,要多下基层了解实际情况多关注群众的疾苦!她才来了几天,看了几个地方?你楚书记到任十个月走遍了全区一百零三个行政村,这个他们怎么不写?这就是想污蔑你嘛!”
刘长乐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将报纸戳了个大洞。
刘长乐说的不错,整篇通讯都在突出黄韵玲的勤政爱民,而红山区的干部尤其是区委书记楚天羽,隐然成了衬托黄县长光辉形象的反而人物,被黄县长“语重心长……地告诫,带着点批评的意思。
报纸上还特意点明,楚天羽是一名非常年轻的干部,刚刚从学校毕业两年时间,担任红山区区委书记不足一年,以前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
摆明就是说楚天羽基层工作经验不够,管理这么大一个区,能力尚有欠缺,以至于红山区还有那么多群众生活在极度的贫困当中,连饭都吃不饱。
这样的年轻干部,和老成持重,经验丰富的老干部比较起来,还是差了点火色。
“书记,你说,姓黄的这么搞,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长乐一手扶着楚天羽的椅子背,望看报纸,问道。
刘长乐从这篇明显不对头的通讯之中,颇能看出点门道来。
黄韵玲这是专门冲着楚天羽来的,这一点错不了。
只是黄韵玲为什么要这样槁,刘长乐一时有点猜不透。
不讨他对黄韵玲的观感,是特别恶劣了。
也难怪刘长乐如此生气,这篇通讯上尽管只提了楚天羽的名字,没有提红山区其他干部的名字,但完全否定红山区的工作,乃是确定无疑的。
刘长乐身为红山区区长,这一年来,跟随楚天羽,兢兢业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红山区的群众几乎人人都得了实惠,到头来得了这么个评价,叫他如何不郁闷?
楚天羽笑了笑,拿起桌而上的大中华,递给刘长乐一支,笑着说道:“区长,坐,坐下聊。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长乐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子站在楚天羽的身后,楚书记得扭过头跟他说话,很不方便。
自己是有点不大礼貌了。
连忙接过烟,回到办公桌对面坐下。
楚天羽亲自给刘长乐点了火……自己也点上一支,深深抽了一口,没有忙着说话。
“书记,这个事,不能等闲视之。我估计这张报纸一发下去,咱们区里的干部,马上就会变得人心惶惶。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多少工作等着做呢,姓黄的搞这么一下,简直就是他妈的故意捣蛋!”
刘长乐说着说着,又激愤起来。
自楚天羽出任红山区区委书记之后,红山的班子空前的团结,干部队伍的士气也很振作,刘长乐作为区长,推行什么工作都很得心应手,心里头是很惬意的。
只觉得参加工作这么多年来,就是今年干得最开心,浑身都劲鼓鼓的。不料关键时刻,姓黄的却从背后给了这么一刀子。
真是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