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揽着章娜的腰在人行道上闲逛,趁着酒后微醺的兴奋高声说笑。
夏夜的街上人来人往,三三两两的情侣相互依偎着缓步而行。
我搂着章娜腰肢的手用力了拢,两人的身子贴得更紧了,裙子和我的裤子磨得“唰唰”直响,章娜侧转笑着向我飞来一个眼波,脑袋一歪,靠在我肩膀上,两人不紧不慢地朝前走。
路过一家灯光通明的地下商场,我拉着章娜下去看看。
她没料到我一路拖着直奔女性用品专柜区。
望着眼前衣架上一排排琳琅满目的时装,章娜有点不知措。
我比照着她的身材,挑了一条黑色的针织背心套裙,上身配了一件短小的白真丝半袖衫。
章娜望着提在手里的衣裙,笑颜如花,同我客气了几句,我笑嘻地把她推进了试衣间,转身走向收银台。
一千零八十八,我从口袋掏出钱放在台面上推给女服务员,看着她熟练地操收款机,心底忽然涌起一阵惆怅。
去年冬天的一个下午,我挽着徐晶驻足在捷安特专卖店橱窗外,隔着落地玻对着一辆标价一千零八十八的山地车猛咽口水,踌躇再三,最后摸了摸并不饱的口袋黯然走开,徐晶边走边回头,为了这件事,我和她情绪低落了好几天。
如今,我手头宽裕了很多,上千元一套的女装我可以满不在乎,可是穿这衣的不再是徐晶,而是一个与我萍水相逢的女人,虽然她像徐晶一样高挑丰满,波流转,皮肤白晢,尽管她也有徐晶那样修长的两腿和纤纤玉足,但她不是徐,不是。
章娜换好了新裙子,略带拘谨地拉开了更衣室的门,我眼前不觉豁然一亮,色的针织衣料恰到好处地紧贴住她丰腴的身躯,在她饱绽的胸前和幼细的腰胯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低垂的领口中间,自上而下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沟,下端浓的阴影隐没在圆领深处,轻飘的白色外套罩在溜滑的肩膀上,衬托出两只圆润香肩。
“咋样?还行吧?”章娜征询地望着我的眼睛。
“还行?简直是太棒了,你那身材,穿这衣服,好得没话说,看得我直流口。”我半真半假地打趣她。
“嘿!你小子!”章娜笑着打了我一下,“我就知道你没安着好心,呵!呵呵……”
我俩说说笑笑走出了地下商场,我抬眼一望,指着不远处一个灯箱招牌说:走,时间还早,我们看会儿录像再回去,我宿舍的电视机给锁在那房间了,回早了没啥意思。”
“哎,看会儿吧。”章娜挽住我的胳膊飞快地踏着碎步,针织的短裙紧绷住腿,让她放不开脚步。
录像厅躲在小巷深处,冷冷清清,门口挂着红红绿绿的灯串,一闪一闪,墙贴着阿诺施瓦辛格的海报,呲牙裂嘴地端着六管机枪。
售票窗口后面坐个三十来岁又干又瘦的男人,嘴角叼着烟,眯缝着一只眼上打量我和章娜一下,开口道:“看片子?豪华包厢八十,外送啤酒。”
我交了钱取了票,瘦男人出了票房领着我和章娜沿着一道走廊走了几步,两是一扇扇紧闭的白漆木门,里面音量开得很大,轰轰隆隆地响成一片,最后,们在一道油漆斑驳的木门前站住,他用钥匙打开门锁,把我俩让了进去。
“老板请坐,老板喜欢什么片子啊?中国、外国的都有,保证好看。”那男面无表情地站着说话,像个蹩脚的演员在背台词。
“随便随便,外国片子好了,”我随口应了句,“快把啤酒拿来,热死。”
男人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摸出两罐力波啤酒放在小包厢中间的小茶几,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章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咚!咚!”两声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哦哟,得我累死了。”她一面摸着脚踝,一面抱怨。
我看了看四周,房间很小,长宽也就二、三米的样子,墙上蒙着猩红的毛,年长日久,早已污秽不堪变成了暗红色,地上铺着灰色化纤地毯,布满片片迹。
靠墙排着半圈沙发,罩着白色的布套,还算干净。
房间顶上的灯光灭了,电视屏幕出现了雪花,我坐到章娜身旁,打开啤酒罐给她,自己喝了一口,舒服地往后一靠,顺势把章娜的身子拉过来,让她半个背躺在我怀里。
电视有了画面,我看了几秒钟开始骂娘:“他妈的,《虎口脱险》!早八辈的电影,我找他去!”我站起来准备去找那个男的。
章娜一把拽住我,一面咯咯地笑,一面说:“算了算了,哈哈哈哈!反正我是来看热闹的,坐一会儿就走,别找事儿了。”
正说着,电视画面突然变了,法国油漆匠和音乐家没了,换成了海边沙滩,个男女青年正在海水中嬉戏打闹。
“哎,来了来了,人家换片子了,坐下看吧。”章娜拉着我在沙发上重新坐。
电视里的男男女女个个金发碧眼,身材健美,在海水里翻腾,说着我不懂的。
“哎,”章娜转头看我,“他们说啥呢?你翻给我听听?”
我摇摇头:“我也不明白,反正不是英语,有点像德语。”
看着看着,男女们纷纷走上海滩,齐刷刷地脱光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