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苏莉进了卫生间,听见她“嗒”地一声抽上门销,这才从抽屉里取出机,拨通了家里的徐晶,可是铃声响了很久仍没有人接。
我想了想,给父母家了电话,接电话的是老爸,好像旁边有岚岚正在用刀切水果,碰得碟子叮当乱。
“爸爸,你好,是我。”
“知道,听出来啦……,怎么样啊?那边生活还可以吧?”老爸从来没有用种温和得发腻的语调跟我说过话。
“还好啦,吃得下睡得着,食堂伙食不错,肉蛮多的,哎……妈妈呢?不在?”
“呃……你妈妈?这个……她出去了,有点事情,你找妈妈有事啊?”
“也没啥要紧的,妈妈出去了就算了,我下次再打电话吧,我要挂啦!”
“哦,好好,你注意身体啊,别吃得太胖,要注意运动,啊……”
“我知道,这还用说!”
“哦哦,好……,你钱够用?”
“够,我通过邮局从上海取钱,这里没地方花销,算是省钱了,好啦!我挂话了,以后再聊了。”
“哦,好好。”
我握着电话沉吟片刻,想想应该给姜敏去个电话,她要生的话就在这半个月。
我正要按按钮,苏莉拔开了浴室的门销,紧接着一条纤细的白腿迈了出来,赶紧关掉手机,扔进了写字桌的抽屉里。
我洗完澡走出浴室,下身穿着白色的内裤。苏莉身上穿着全套的睡衣裤,在房间沙发上端端正正地坐着看电视。
我走过去从到她身边,刚想搂她,胳膊却被她推到一边:“不要来了,我来经了。”
“是伐?”我皱了皱眉头,心里不免一阵轻松,“那么过两天再讲罗?”
“嗯,侬困过去好了,这两天不要和我睡,免得……”
“好,”我站起身来,“侬好好休息几天,我过去了。”
躺到自己的床上,“哇哟!”刚才在浴室里用热水狠狠地一烫一蒸,现在全一旦放松,才觉出浑身骨头像散了架,每一条肌肉都在酸痛,每一处骨节都在辟啪”作响,除了眼球在眼眶里转着不费力,全身上下都像灌了铅,彷佛有千重。
我眯着眼躺在床上寻思,这两天的放浪形骸的确是透支我的生命,再说,守苏莉那么个又瘦又小的妖精也没多大意思,就她那身皮肉骨架,别说跟那细皮肉、曲线玲珑的尚玉比,连三十五、六的周芹都比她强得多,看来以后还是悠点劲儿留给徐晶吧!
正好,苏莉最近身子不方便,我可以趁机休整休整喽!
想着想着,我眼皮发涩,迷糊着睡去了。
后来的一个星期,我和苏莉间又回复到刚来铜陵时的状况。
每天下班回来,医院食堂买了晚饭吃完,看一会儿电视就各自回屋睡觉,有几次,苏莉坐在沙上往我身上挤挤挨挨,我都轻巧地以她的身子作理由推搪了过去。
为了更好地维持体能,我买了一根单人跳绳,每天早六点、晚九点两次,在舍楼下的空地上跳绳锻炼,加上一日三餐特意多吃点,不几天,我爬楼梯时不感到心如擂鼓,面色重新变得黑中透红,体能恢复到了大学毕业时的水平。
眼看着墙上的月份牌又划到了星期六,我提前收拾好旅行袋,周五下班铃一,我就从医院大楼的台阶上飞奔而下,赶上了六点多的长途汽车。
凌晨,我踏进了家门,徐晶没有像往常那样躺在床上等我。
我打开了所有的,四处翻找徐晶的影子,床上、床下、衣橱里,连浴室的拉门后面我都查找了遍,哪去啦?
结论是,徐晶不在。
我吃惊地发现,她的东西和衣服不见了,羊毛袜、围巾还有大衣,原先都叠整整齐齐,码放在壁橱里,现在那里只放着我的冬季衣服,徐晶仔细地把它们熨干净,还放了些樟脑丸,可是,她的衣服一件也没留下,全都拿走了。
我疯了似地在屋里转圈,可是,没有,徐晶没有留下一点可以让我找得到的迹,如同她从没有在我生命中出现过,像玻璃上的水珠,清风扫过便消失得无无踪。
我颓然坐在地毯上,头痛欲裂,心乱如麻,究竟怎么回事儿?她发生了什么情?
终于等到了天亮,我骑着车,飞快地赶到与徐晶合租的两个女孩住处,我敲,没人出来,我使劲敲门,“啪!啪!啪!”
许久,门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子的问话:“谁呀?”
“我是黄军!快开门!我找徐晶!”
“吱……”门轻轻开了,里面站着那俩个女孩子,一个手里提着一把菜刀,一个握着剪刀,脸色煞白。
“徐晶呢?”我站在门外,探头向里张望,也许徐晶就穿着睡衣在里面。
“徐晶?她回安徽去了,你不知道?”女孩子们见是我,放下心来,菜刀女轻声细语地说,“有一个礼拜了,东西也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