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断的摩擦,蠕动。
严氏的身体好凉,连她身上散落的汗珠都是冷的,我愈发用力紧紧的抱着她,想用我的体温来帮她驱散寒意。
严氏似乎已经到了高潮,她冰冷的皮肤全身泛红,高昂着头颅,嘴巴微张,却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良久,我看到一滴眼泪从她脸上缓缓滑落,落到了我胸前,异常的冰冷。
我的耳边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叹息声中透着留恋,透着不舍。
“夫君……”
再然后,我看着怀里严氏的身影慢慢变澹,直至消失不见……
我终于想起来了,她已经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一阵声音响起,似乎是某种东西碎了,我知道,那是我的心碎了……
严氏的死讯很快就传开了,有人痛惜,也有人暗喜。
董卓知道此事后也好生安慰了我一番,并表示整个长安城里的女子,只要我看得上的都可以挑,甚至宫里陛下的妃子都可以。
我婉言谢绝了董卓的好意,只是一门心思呆在军营里,整日里不是饮酒就是习武,我想麻醉我自己直到让时间治愈这一切。
转眼间就快要过年了,整个长安城一天比一天热闹,我却一直呆在军营里哪都不去。
直到某一天卞氏前来找我,问我什么时候送她回去。
我几乎都快忘了卞氏还在我的军营里,严氏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连女儿都没去看过。
卞氏朝着我行了一礼,然后在我对面坐下,还未开口,就先一声叹息。
“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卞氏又是一声轻叹。
我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看着碗中略微有些浑浊的酒水出神。
“挚爱在你身边逝去,而你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个中滋味,夫人你能理解吗?”
卞氏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有一个未过门的妾室。”我拿起酒壶添酒,“出征前被董卓杀了祭旗,当时我就离她不远,却毫无办法,这种感受夫人可能理解?”
卞氏满脸震惊的看着我,良久问道,“既然如此,将军为何还要替董卓卖命?”
“因为我要活下去,我的并州军也要活下去。”我端起酒碗,“当年我因一时贪念错害义父,再到跟随董卓为虎作伥,天下人都在唾弃我,只有我的妻子默默支持我。我那未过门的妾室,直到死前一刻,嘴里念着的,还是我的名字。”说完我一仰脖,一碗苦酒一饮而尽。
卞氏默默的拿起酒壶为我斟满酒,然后缓缓说道,“其实妾身以前是个伶人。”
“妾身家世代都是伶人,我夫君曹太守也只是看中我的才艺,我在他眼中也只是个玩物,呵呵。”卞氏抢过我的酒碗,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酒。
“妾身看似是曹家妾室,实则和伶人还是一样,只不过以前只要唱戏,现在还要受尽曹家大妇的欺凌。”
“原来夫人也是个苦命人,来,为了我们相似的命运干杯。”我举起手里的酒壶。
“相似的命运……”卞氏喃喃自语道,“是因为都得不到自己想要或留不住自己想留的东西吗,来,将军,为了我们相似的命运,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