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肃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难道那千里驹比这身战甲还要珍贵?
我随李肃走出帐外,听见不远处有马嘶鸣之声,趋前一看,我就再也走不动了。
那马身如火炭,状甚雄伟,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顶,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李肃见我一副入神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奉先,董太师这份大礼如何?”
“甚是贵重。”我盯着那马喃喃自语道。
李肃把我拉入帐中,“既然如此,奉先可愿随我去见董太师。”
我有点为难,义父待我不薄啊,我此时背弃义父,于心何忍。
可是……
李肃见我左右为难,急得大声道:“奉先本姓吕,那丁原却是姓丁,奉先与他并无父子之实。况且大丈夫当上战场搏杀功名,奉先可愿一直在帐中当那主簿?”
我还未回答,就听帐外传来一声雄厚的声音,“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深夜来我营中游说某义子。”
我大吃一惊,义父不知何时来到了我帐外,掀帘而入,盯着李肃。
李肃见义父到来,急忙拔剑在手,大声道:“奉先,此正是大好良机,杀了丁原乃是大功一件。”
义父转过身盯着我道:“奉先,你当真要杀为父?”
我局促不安道:“义父你听我说……”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李肃持剑朝义父刺去,我挥手挡住李肃的剑,大喝一声:“李肃住手。”
李肃见一击不成,又朝我大声道:“奉先,董太师求贤若渴,奉先若能归降董太师必得重用,总好过在此做一小小主簿。”
我又惊又怒,朝李肃重喝一声:“住口!”回头攀住义父胳臂急切说道:“义父你听我说,孩儿未曾有半分背弃之心,只是……”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义父前胸冒出一截剑尖,我看向义父身后,见李肃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义父背后,那一剑正是他所刺。
我一脚踢开李肃,扶着义父软倒的身子,大声喊着义父。
义父睁开眼睛看着我,那苍老的面容让我心中愈加难受,我忍住眼泪问道:“义父,孩儿的志向乃是当一个天下无双的飞将军,为何义父却让孩儿当一名主簿?”
义父咳嗽了一声,殷虹的鲜血沿着嘴角慢慢淌下,他微笑着道:“昔日王司徒曾对我言,为将者……不读书,不通晓道理……乃一匹夫尔。奈何我幼年寒苦……后来……又因为许多事……不曾读得些书……只粗知大略而已……你乃我义子………我不想你和我一样……只为一武夫耳。”说完这话,义父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萧然而逝。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义父的良苦用心,可是却晚了,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李肃。
我把义父的尸体放倒在榻上,然后带着满身杀气缓缓站起身,拔起腰间的长剑。
李肃,纳命来吧!
李肃见我拔剑,早已慌乱无主,急切中慌忙说道:“奉先,丁原之死实属某之错。可如今丁原已死,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了,不如趁此归降董太师,到时封侯拜将,也算了了丁原的心愿。”
听李肃这么一说,我心中稍有犹豫,李肃见此又说道:“奉先,某在董太师帐下任中郎将,奉先之才是某百倍,董太师说了,如果奉先对骑都尉一职不满意,可再另授亭侯。”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帐外传来一片嘈杂之声,紧接着帐帘被人掀开,两人闯了进来。
这俩人正是张辽和高顺,高顺见义父躺在榻上,地上是一片鲜血,以为是我杀了义父,怒吼声中拔出长剑朝我刺来。
我躲开高顺的长剑,大声说道:“高顺,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