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件事,让我的血压升高;没想到,反而给泥逮到机会,来表现得比我还要更像个好姊姊;日后,还不能针对这件事笑她,否则我的形象真会跌到谷底。
嘴角下垂至极限的我,松开双手。
泥未后退,也没检查一下自己的乳房。她的表情平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在一旁观看的丝和泠,都稍微松了一口气。蜜应该有观察到这边的情形,只是不认为自己需要介入。
在我想到该说什么话之前,泥腰后的几只触手碰到地面;“嘶噜”声响起,由一堆肉柱拼成的大桶子,从她身后的地面缝隙中升上来。
要不是我有闻到阵阵奶香,极可能会以为这是装酒的。
“都在里面。”泥说,左手轻敲边缘,发出沉沉的声响。
里面装得满满满,我猜,没掺水?
双眼不再暗沉的泠,说:“是好几天的份,全来自喂养者大人。”
“不许浪费!”丝说,眉头紧皱。很显然,光是闻到喂养者的乳汁香气,都可以给她带来勇气。
重新挺直身体的丝,一脸嚣张;在这种时候,还想假装自己早就长大,不再依赖姊姊;正因为藏不住勉强的感觉,所以才显得可爱。
丝这种仿佛在糖霜中打滚过的狼狈样,也是充满光芒;可十分难得的,我几乎是一直盯着那个大桶子,没多看她几眼。
那美好的滋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而原来,我不是只在刚出生时才有机会喝,太棒了!
我看得出,他们也喜欢得很;交出来时,之所以没显得那么不干愿,是因为这本来就是要给我的;即便对我的所做所为再有意见,他们也无权在这一项目上打折。
“原来还有这么多。”我说,口水差点流下来。再多两桶,我也喝得下。
说是花好几天累积──用滴的?
我不相信;但把明的乳房描述得跟喷泉或消防设施差不多,又太夸张了。
最有可能的,是她每天都跟一头牛一样,被一到两个人在那边挤呀挤的;很美的画面,却也让我的罪恶感再次加深。
我们欠喂养者的,可能怎样也还不了。要是把这种感想讲出来,丝和泥搞不好会回:“那还用说!”
然而,在这同时,我又有预感:再喝个几公升,就会变得太大只。与怕胖无关;什么营养过剩,从来就困扰不了我们这种由术素组成的生物。
说得直接一点,就是:喝下喂养者的奶,可能会让我就恢复成原来的外型──才不要呢,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可以的话,最好把现在的样子延长不只一周!
很显然的,他们都没察觉我的想法。
咬着牙的泥,冷冷的说:“快拿去,这可是我们特别为你准备的。”
“原本是想分着喝的。”丝强调,眉头紧皱,“要不是明和蜜都觉得该给你──”
“会完全恢复吗?”我问,声音越来越小,“我原来的样子,在喝──”
“你在怀疑什么!”丝回,弯下腰,“你可是在喂养者的子宫里住了快一个月,就算头没了也能长──”
“这样啊。”我说,高举右手,“那我也用不着再借着这种方式,来强调喂养者的能耐吧?”
“什么?”丝和泥不仅同时回,还都一副横眉竖眼的样子,用不着如此吧?
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刚才,我说的可不是什么脏话;逻辑是有些牵强,还有点难懂,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
过长的停顿,不会比一句“你们应该轻松一些”好到哪去;深吸一口气的我,只思考不到几秒,便开口:“我不渴──不,我的意思是『这样就够了』!”
怕他们听不懂,我继续说:“因为喂养者大人的努力,我的身体情形是绝对OK的;所以啊,再从她那边拿些什么,就显得有些过分了。”
得到一桶本来就准备给我喝的奶,有哪边不应该吗?
我不认为;基本上,我也不像是会说那种话的人;这一套逻辑,通常是源自那种精神高尚,有如模范骑士的家伙。
我大可诚实一些,直接说出自己原先的考量;不过,一下吐出太多真心话,也实在不合我的风格。
他们之中,泥尤其看得出我有其他盘算。
为减少嫌疑,我故意竖起右手食指,让自己看来像个对天发誓的虔诚教徒;有时,这样反而更让人觉得火大。
泥会第一个发难,我一边猜,一边轻咬双唇。接下来,她应该会说“你这什么鬼逻辑!”
不过,就在泥开口前,丝出手了。
我看得很清楚,丝是从后面抱住泥的腰;动作之快,可能会刺激到肠胃。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还想偷摸泥的胸部,嗯──应该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