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佑房隆,被逼回身应改,令狐祺也只有匆匆避招,一招三式,阻住三人。
天乙子昔年堂堂一教之主,武功经验,两臻绝顶,这一出手,短时间内,竟逼得星宿海的三名顶尖高手,分身不出。
华云龙猛地扑闪三尺,避过东郭寿一击,怒声道:“住手。”东郭寿充耳不闻,身形电掣,一拳击去。
华云龙右掌一招“孤云掌法”,啪地一声,硬接了东郭寿一掌,借力飘身丈余,压在胸中翻腾血气,厉声吼道:“东郭寿,你师弟的命不要了?”
东郭寿闻言,只有止住身形,干笑一声,道:“有话好说,请先放下敝师弟。”
华云龙一瞥天乙子,见他在令狐兄弟及房隆围攻下,已岌岌可危,冷冷一笑,道:“教主请先命人停手,再说不迟。”
东郭寿顿了一顿,转面喝道:“住手。”房隆与令狐兄弟,本欲先合力废了天乙子,闻声不得不收招后退,天乙子身形一掠,与华云龙并肩而立。
华云龙待天乙子站定,始淡然道:“东郭寿,咱们刚刚的说定是作废罗?”
东郭寿淡淡一笑,道:“老夫岂是食言之辈,你尽管走。”他语音微顿,诡笑一声,道:“只是天乙子得留下,他可没包括约定之内。”
华云龙想了一想,果然如此,心中暗道:“老匹夫,好狡猾。”
忽听天乙子道:“华公子请先出谷,贫道随后追上。”华云龙情知他不过宽慰之辞,魔教高手众多,天乙子单人双剑,如何脱身?
不由踌躇无计。
只听东郭寿道:“华云龙意下如何?”
华云龙剑眉微轩,道:“若在下必欲同行同止,教主以为如何?”
东郭寿冷冷一笑,道:“这样是你违背约言,老夫拦阻,理所当然。”
天乙子浩叹一声,道:“公子尽管走,贫道还照顾得自己。”
华云龙暗暗想道:“我若以呼延恭性命要挟,东郭寿怕会不顾师弟而围攻,就是我一人离去,以他狠辣心性,哼,恐怕也会动手,此说不过是诱我入彀。”他智勇双全,年纪更轻,深明人性鬼域,否则文太君也不敢命他下山探查司马长青命案,肩负万斤重担,心念电转,决定冒险一试。
心念一决,忽以“传音入密”朝天乙子道:“道长紧记,若你逃脱不成,晚辈此命也跟着断送。”
天乙子楞了一楞,华云龙却向东郭寿道:“在下如约行事,只令师弟须至谷口才可释放。”
众人均是一怔,不料他竟出此言,令狐佑哂道:“华家的人,枉称侠义领袖,亦是贪生怕死之辈。”
忽听华云龙喝道:“道长,闯。”身形一闪,已落足屋宇。
天乙子更不怠慢,随之而起。
那批防守四周屋宇的魔教弟子,见状掌指刀剑齐施,袭向华云龙,一时间,掌影蔽天,兵刃如云,喝叱震耳,声势惊人。
华云龙心知略一迟滞,必被东郭寿等追上,那时脱困之机,俱成泡影,月形不停,举起呼延恭的身子,猛地一抡。
那些魔教弟子唯恐伤了呼延恭,迫得撤招后退。
华云龙与天乙子,趁那一刹那之机,倏已脱出包围。
一阵搏战之后,东郭寿、令狐兄弟、房隆之位置,已换成背向石屋,此时,东郭寿认为鱼已入网,根本不介意,讵料,竟予华云龙、天乙子可乘之机。
东郭寿怒发如狂,厉声喝道:“华云龙,那里走?”纵身追上,却反而被埋伏屋上的弟子阻了一阻。
令狐兄弟、房隆,也厉喝追去。
只见华云龙与天乙子,风驰电掣,朝谷口射去。
沿途魔教弟子,纷纷拦截,华云龙后先开道,只举起呼延恭身子挡去,只逼得那班弟子,收招不迭,投鼠忌器,连暗器也不敢施放。
东郭寿怒急心疯,狂呼道:“姓华的,你不要脸?”飞扑过去。
华云龙敞声道:“到了谷口,自然放下令师弟。”
霎时,幽谷之中,魔教弟子纷纷追逐拦阻,喝叱呼啸声乱成一片,人影幌动,兵刃的寒光闪烁。
偏偏东郭寿将亲传弟子,武功较高的,设于洞侧,那些守寨弟子,都是武功较次的,在这等束手束脚情况下,连阻挡二人片刻也难。
展眼间,二人已连越二道木寨,再过二道,即已出谷,那时龙归大海,鸟脱樊笼,东郭寿只有徒呼负负。
他不愧一世枭雄,惊怒间,却按住怒火,厉声大喝道:“本教弟子,火速出手拦阻华家小儿及天乙子贼道,呼延师叔之生死,不必顾忌。”
但听嗤嗤连声,星宿派的人,闻东郭寿命令之后,暗器尽皆出手,若狂风骤雨,射向华云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