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部主编办公室内,主编跟邬俊雄两人面面相觑。
而周静宜则慵懒的斜靠在会客沙发上呡着茶水。
“周女士,我有些弄不明白了。您不是在松前制药工作么?这个什么纹面文化传播公司还有青春集团公司的广告委托也由您来同我们协商啊?”毕竟是大客户,邬俊雄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咳咳”周静宜放下纸杯咳嗽了一声。
“因为这两家公司是我的,我喜欢亲力亲为,所以广告合同的协商当然是我亲自来同二位洽谈了。”
“您自己开公司了?恭喜、恭喜。不过松前制药和我们的合同?”邬俊雄听了周静宜的说明,大为诧异,本能表示祝贺的同时提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照旧!”周静宜嘴角一扬,朝着两人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松前制药那边我并没辞职。所以松前制药和贵编辑部之前签订的广告合同依旧有效,包括我们议定的附加条款这些也照常执行。”
“这、这、请、请等等。周女士您的意思是,您自己有自己的公司,但还兼着松前制药那边的工作?”主编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磕磕巴巴的确认着。
“嗯哪!主编您老人家觉得有什么不妥么?”周静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顽皮,似乎对眼前两人此刻瞠目结舌的表情极为享受。
“不、不、不……这个,这个。我这年纪大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主编扶了扶自己跟酒瓶底一般厚度的眼镜,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呵呵,您疑惑是正常的。像您这样年纪的人可能很难理解现在一些企业的人事制度。嗯,这么跟您解释吧。我其实应该算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或许觉得继续逗弄两人会耽误时间,周静宜终于坐直了身子,开始了正式的交谈……
一个多小时后,她走出了主编办公室,招呼着在大厅等待的袁芳芳一道离开了商务楼,来到了停车场。
一边走,嘴里一边嘀咕着:“这死孩子就是念旧。有点什么好处就想着照顾熟人!要不是他坚持……就这价格,其他杂志,我至少能多拿两个版面。”
听到周静宜的抱怨,袁芳芳嘻嘻的笑了起来。
“您老人家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啊,这可真让人意外呢。”
“切,你可别小看了这俩老家伙,察言观色听风辨耳的本事大着呢。就那么点时间,居然看出了我一定要在他们这里登广告的心思!哼,芳芳,过两天你抽空再来一趟,给我弄几根这俩家伙的头发什么的,回去让泛舟她们种个蛊、下个咒。不弄死他们也要让他们给我脱层皮!”
“……别啊,您老说的倒轻巧。要让两仪那边知道了,准跑来找您的麻烦。那家伙什么做派,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您要真做了,他是真敢跟您翻脸的!”
“找就找……我还怕了他不成?两仪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现在,我一样有的是办法对付他的!”周静宜嘴上说的凶,却终究没有没有叫袁芳芳继续去落实之前的那一交办事项。
而是绷着脸坐进了汽车后座。
而袁芳芳则坐上了驾驶室,打燃了发动机后,缓慢驶出了停车场。
透过观后镜,袁芳芳注意到周静宜依旧一副气鼓气涨的表情,忍不住开口劝慰道。
“我的女神娘娘,别生气了好不。多大点个事情,无非就是多花了点钱而已。犯得着这么赌气么?您老人家要真咽不下这口气,我找人偷偷揍这两个老家伙一顿给您出气行不?”
“要揍人我用得着叫你?染坊街强子那边,我一句话的问题!”对于袁芳芳的提议,周静宜直接给她对了回去。
“那是、那是……您老人家手眼通天,五行、三界,黑白两道通吃!”
“死丫头,你皮痒了是不?想回去被我拾掇?”
袁芳芳注意到自己插科打诨有了效果,周静宜的紧绷的面部略有松弛。
一边开车,一边嬉笑起来。
“您有时间拾掇我?真有时间的话,您怕是一头就钻进那位的怀里讨好卖乖去了。建立的两个公司,说白了还不是为了方便那位的需要才建立的。打广告什么的,也都是面子上的事情。我可私下去查过,如今他的身价已经超过了两仪,在这行当里稳居第一了!那些钱明摆着就是他送给自己编辑部的回扣。您要连这都想省,真没那个必要呢。”
“怎么没必要?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家伙!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你可别忘了,家里还有个超级吃货,另外养那些模特儿你以为像过去养小妾、通房丫头一样简单?吃饱、穿暖给个月例钱就算了?现在这些骚货一个个都现实的要命,要不能用钱砸晕她们,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合起伙来算计我们娘俩儿。要想平平安安的,这钱还真要算计着花!建立公司第一目的自然是为了他的需要,但既然法人是我,那我肯定得想法子让公司运作起来挣钱,而不必要的花销这些,当然是能省则省了。”
周静宜撇着嘴,虽然余怒未消,但思维却终于转移到了其他的方面。
座在后座上掰起了手指头。
“现在收益这块……他的佣金自然是第一大头。小静的那个乐队,别说,还真能圈粉。最近几个月也挣了不少钱。我的服装这块现在刚刚起步,但也开始有了订单。你们几个接的那些委托我没算进去,自己挣的自己花了。免得你们私下里说我盘剥你们。但签下的那些模特儿,我是必须要利用起来!一个个月薪都好几万,难道就只养着她们必要的时候陪上床?要知道她们可都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模特儿,不是卖肉的窑姐儿。”
袁芳芳此时早已见惯了对方斤斤计较的样子,但终究还是觉得唠叨。
嘴里忍不住嘀嘀咕咕的嘟囔道:“还不如真就开个窑子来的方便呢。平日让她们接客,阿平需要了,就让她们接力上。现在这种地方都是分成制,无非提供个场所。只要把公安那边打点好了,也就只需要场所维护开销什么的,正常还有的赚。我之前那个瑜伽训练……”
“……少跟我提那种没品的建议,我又不是那个神经病样的空行母!我家阿平什么人,就算是泻火的炉鼎。那也得上档次不是?而且他感情上受过伤,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背叛……”
听到着,袁芳芳控制不住的撇了撇嘴。
“……我咋没发现他有那么脆弱的情感心灵呢?有人正在追求春日您是知道的,他可还在鼓励春日好好谈次恋爱如果合适就干脆成个家呢!还有上次他去荷兰出差,就只观雪和泛舟陪着,半路发作。当地教会只能拉下脸面替他找女人,听说差点没把安特卫普全城的妓女都给他运过去。那些女人可都是职业的,事后也没听你说要把那边他上过的女人都给接回来养着啊。”
“嘿……你个小骚蹄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今儿晚上你回自个儿房间睡去!”周静宜的双眼又一次瞪的溜圆。
“……别、别、别!我的主母大人,我的姑奶奶,我的女神主。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袁芳芳显然被戳到了软处,加之她一贯的没脸没皮,当即开口告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