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罗金柱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赶紧起身说,老黑,老黑,别吓唬他,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在这学习半年呢,小宋说得对,今晚一定要回去!
死咱可以不怕,可谁也不想闯头七呀!
等过段时间管得松了再出来找你,到时候还怕你躲着我不见呢!
人家毕竟是战友,有过命的交情,所以没多久我和罗金柱就出了门,黑大哥搂着一名陪酒小姐把我们送上的士,也没了刚才那种飞扬跋扈的劲头,一个劲的给我说对不起兄弟!
刚才说话吓着你了!
改天再聚!
我微笑着说,没关系,还请黑大哥多包涵!
车子开动的瞬间,这个黑大哥一把就把身边的陪酒小姐搂了起来,肆无忌惮的就把嘴伸到了人家胸口一阵乱拱,妈的,这可是在街上啊!
回到宿舍没多久,查房的同学就来了,看我俩一身酒气,也没说什么。
礼拜一早上点名的时候,两名来自四川的同学被全校点名批评,并通报原单位,原因是夜不归宿。妈的,幸好老子回来了。
随着学习的深入,这么几十号人朝夕相处,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学校管理也慢慢放松。
有的时候只需要打个电话给教导委员说一声,就算不是礼拜天也可以不回学校了,毕竟大家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谁不有点牵挂,谁又难免在深圳没有点人情客往呢?
只要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基本上都会准假的。
家里我也时不时打电话回去,一切都安好,只是何小兰前天去医院检查了,说是什么偏高,我特意叮嘱美香一定要把家里的营养搞好,不要舍不得花钱。
邱红那边我也没少关心,多次打电话给她,她说她这几天有点感冒,不过吃了药已经好了不少了!
六月10日,上课的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一条钟队发来的短信,写的是那个号码开机了,现在正在龙岗红棉三路上移动。
我心里暗暗一喜,好啊,老狐狸终于要路出尾巴了!我于是悄悄给钟队回复了一条,收到,谢谢,请继续追踪!
从那以后,基本上隔三差五那个号会开一会儿机,但是都不是很长时间,活动的地点也不是很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个号码现在还在深圳,而且就在龙岗一带!
转眼到了7月底,有一天晚上我把买来的深圳地图铺在桌子上,一条一条的对着短信标注,但始终看不出什么门道,这时罗金柱抱着一大包吃的和啤酒进了屋,我也来不及收拾地图了,于是他也好奇的看了起来,然后白了我一眼,你瞎画什么呢?
咋看不明白?
你标注这么多地方都是些啥地方啊?
我笑而不语,于是两人便开始在寝室里喝起了酒。再也不提这事了。
时间到了8月,钟队给我的短信越来越密集,我有点搞不懂了,这小子咋就这么明目张胆了呢?
终于有一天,我看出了点门道,这个龙岗红棉路附近有个叫窝肚新村的地方,这一带湘菜馆特别集中,邓建军也是湖南人,这个号出现在这一代的频率特别密集,尤其是晚上,四次出现在这周围附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个姓邓的有可能就隐身在这周围?
不行了,都来了三个月了,再不行动我怕没时间了,所以我决定出去碰碰运气。
礼拜五一下课,我假称我老同事来深圳出差,我要去找他,这才甩开了罗金柱,一个人打车来到了那个叫窝肚新村的地方,一下车我就傻眼了,城中村而已!
各种餐馆洗头房一家紧挨着一家,四下都是村民自建的小楼,楼挨着楼,一眼都望不到边,满天都是各种各样的电视天线和密如蜘蛛网般的电线,宛如回到了八十年代的老上海。
我彻底的蒙了,连到哪里落脚盯梢都不知道,我这时才明白为什么邱敏到深圳半年时间一无所获,估计她连大概的位置都没弄对吧!
我找了个相对视野开阔的街口,买了张报纸,无聊的翻了翻,便垫在地上坐着扫视着走过的每一个人。
天还没黑之时,我身边多了一个妙龄女郎,估摸着就二十五六岁左右吧。
脸上画了点淡妆,感觉口红有点深,跟她的粉底不是很搭配。